身边贺松明的耳朵动了动,尾巴控制不住地向上卷曲着,不用向下看阮陌北都知道,他已经被同类的叫声唤醒了本能。
阮陌北伸手将车窗关上,声音被隔绝,一下子就小了许多,但朦胧之中,仍然时刻不停刺激着正直壮年的公狼。
“你还不够累吗?”感受到对方不安分地翻身,阮陌北轻声问道。
“我……我没事。”贺松明抬起手,想要努力将两个耳朵捂上,狼耳道和人的构造不同,要不然他绝对会拿来主人的耳塞,把耳朵结结实实堵住。
他真的挺累了,但是……血脉中交.配繁衍的本能并不因此而改变。
阮陌北叹息一声,他向前靠了靠,胸膛贴上和贺松明的后背,感受到对方身体的紧绷,狼尾巴夹在两具身体之间,正被磨蹭着。
“我帮你,然后老老实实睡觉,好吗?”阮陌北支起手肘将上身微微撑起,掰过贺松明快要垂到胸前的脑袋,低下头,第一次撬开对方牙关。
狼的犬齿尖利,能够轻易将舌尖和嘴唇划破,阮陌北小心翼翼地避开,这个时隔已久的真正意义上的吻勾起了他在梦境中底下空腔最后的回忆,情难自禁地从鼻腔中发出甜腻的哼声。
那是……
狼人瞳孔猛然一缩,捂着耳朵的双手放下,用力抱住了人类温暖的身体。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阮陌北仍然觉得疲惫不堪。
和昨天早上一样,身边空无一人,温度也散去,只剩下残存的味道,贺松明早早起来开始了一天的训练。
疼痛发出的来源仍然是脑袋和胸口,手腕也有点发酸,至于腰部和其他地方,当然还好好的。
阮陌北必然不可能让贺松明做到最后一步,明天贺松明就要去挑战那头素未谋面的土狼王,现在开荤,和害他没有任何区别。
阮陌北实在不想起来,他的虚弱和昨晚短暂的放纵无关,也跟追踪猪人踪迹走过了那段路无关,纯粹就是因为他的身体正在变得越来越差。
接吻的时候,他能够明显感觉到自己嘴里淡淡的血腥味道,更别说嗅觉和味觉都要更加灵敏的贺松明了。
对方现在一定很着急吧。
阮陌北爬起来上了个厕所,回来喝水吃点东西,吞下止疼药,又躺回去睡了个回笼觉。
在全营地狼人的共同陪练下,贺松明的战斗水准坐了火箭一样的提高,如同沉睡在血脉中,多年里被奴隶生活死死压住的东西终于抬起了头,迫不及待地冲破桎梏,爆发出难以想象的能量。
又仿佛……还有更多源自其他的未知力量,正在充满他的身体。
阮陌北一整天Jing神都rou眼可见得不好,吓得他自己对天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像昨天那样亲自赶路了,就算让贺松明全程背着,他都不能再用那么高强度的行进折腾自己的身体。
浑浑噩噩的一天就这样过去,时间已经耽搁不起,贺松明决定明天就去挑战土狼,晚上海lun和阿尔伯放了他的假,让他好好休息。
来到狼群的第三天,海lun就要带领贺松明,去挑战新狼王。
每当狼王被挑战的时候,狼群中的其他狼遵循族群的规则,都不会上前帮忙,顶多也只有当一方将要被咬死或致残之前,将战败者救下,老狼王阿尔伯就是在最后关头被女儿海lun从土狼口中救下。
让更加强大的头狼领导族群,是所有狼的渴望,他们不会同情弱小的被击败者。
“能成功吗?”阮陌北不太放心。
“如果他再多从狼群里呆几天,应该会更有把握,可惜你们现在应该等不了了吧。”
海lun望着那边正在做准备的贺松明,两天的战斗训练下来,他身上多了许多无关紧要的小伤痕,刚见面时狗一样的神态彻底消失殆尽,不再习惯性地低眉颔首,变得更像自己的同类了。
阮陌北点点头,他没把想要用枪确保挑战结果的想法告诉除却贺松明之外的任何狼,就算海lun再怎么想将族群从土狼手中夺回,也肯定接受不了让一个人类用刺杀的方式帮忙吧。
中午时分,狼群整体向着另一边更大的领地前去,见证贺松明即将对土狼王发起的挑战。
阮陌北当然也被带着,树林浓密,无路可走,车开不进来,阮陌北就只能让贺松明背着。
他本想让对方保存一些体力,但贺松明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让其他狼背他,非要自己来,更别说让阮陌北自己走了。
阮陌北临行前收拾了个小箱子,里面装有他需要的药品,换洗衣物和人类食用的食物。
他拎着箱子,被贺松明背在背上,跟随狼群一道,来到了丛林中央。
其他陌生狼的味道让贺松明有些焦躁,他没表现出来,但他兴奋立起的双耳和呼吸频率的改变,都被阮陌北清晰察觉。
从土狼王残留在树木和道路旁的味道,贺松明能够确定那是一个相当棘手的对手。
狼群已经发现了他们过来的动静,蓄势待发地等待着,随时准备发动进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