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将狼人后背腰窝处的最后一点污迹洗去,他松了口气,鼻尖上都隐隐冒出汗珠。
不管他再怎么洗,贺松明都不会喊疼,就算他主动问,得到了也只是一句“不疼”。
但那怎么可能是真的,贺松明现在必然被疼痛纠缠着,为了让他舒服一些,阮陌北相当谨慎。
“好了,等明天早上再换一次药,应该就差不多了。”回想起和土狼的撕斗,阮陌北还心有余悸,他当时真的很担心贺松明会出事,野兽之间搏斗,只要一方出现微小的破绽,都会丢掉性命。
还好贺松明完美地完成了。
贺松明应了声,将阮陌北抱进水中,为他清洗身体。人类懒懒地靠在他身上,他们两个刚刚认识的时候,主人从来不会露出这样的慵懒神色。
因为那个时候,主人的Jing力和Jing神,都非常好。
现在的慵懒,只不过是体力不支的表现罢了。
贺松明抿起嘴唇,把阮陌北洗好,为他换上干净的衣服,自己则随便擦了擦身体,上岸穿衣,抱着阮陌北回到营地。
新的土窝子已经被挖好了,里面垫上了柔软的干草,阮陌北在里面坐了会儿,无奈地叹息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原因,他变得有点娇气,特别不想睡在这种地方。
没有灯,他光靠智能手环的光线,眼睛也不舒服。
“我们去车里吧。”阮陌北轻声道。
贺松明自然不会拒绝他,立刻抱着阮陌北爬出地窝子,他和海lun打了声招呼,背着他的人类伴侣,飞奔向车子所在的地方。
贺松明背上宽厚温暖,双手稳稳撑着他大腿,阮陌北趴在他肩头,在平稳的颠簸之中,仿佛找回了幼时的感觉,意识开始模糊不清。
四十分钟后,他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贺松明打开车门,将已经在他背上睡着的阮陌北轻轻放在床上。
阮陌北嘴里唔哝两声,迷迷糊糊地醒来,车里壁灯的光线恰到好处,暗格里装着酒水和食物,药品和武器在床下,床铺柔软,被子上还带着隐隐的香气,一切都是人类最习惯的模样。
阮陌北强迫自己清醒过来,他用力搓了搓脸,拿出杯子,拆了一瓶红酒,倒给贺松明,笑道:“除了这个,我想不到其他的庆祝方式,可能会有点寒酸。”
“先生能在我身边,我就已经很高兴了。”贺松明端着酒杯,他没有喝,因为他知道,这杯酒不是他自己的。
他几个小时前才服用过抗生素,除非主人想让他死掉,才会让他喝酒。
果然,阮陌北又拿过了一罐饮料,递给他:“刚吃了药你不能喝酒,就用果汁吧。”
“您现在也不适合喝酒。”
“没事,喝了也许还能舒服一些。”阮陌北端起酒杯,和贺松明轻轻一碰,将红酒一饮而尽。
不知是否因为狭小昏暗的环境滋养了醉意,还是贺松明琥珀色眼眸中的神色太过温柔,阮陌北只觉得自己好像醉了。
夜色正浓,虫鸣阵阵,他作为一个人类,夺走了狼人们的新狼王。
贺松明主动凑上来,两人鼻尖轻碰,如同无声的问询。
没有在阮陌北身上发现抗拒的反应,贺松明终于主动印上了阮陌北嘴唇,人类鼻腔中发出一声黏腻的轻声,邀请着他更加深入。
一个由贺松明主动发起的吻。
这样的温柔,是阮陌北从未经历过的,人鱼贺松明习惯追寻本能,做事稍显毛糙,而梦境里的邪神则万分粗暴,每每都咬的他满嘴是血。
只有狼人,虔诚地放低姿态,时刻照顾着他的每一个感受。
就如同……毕业那一晚,贺松明在他床边,握着他的手,低头印下的那个吻。
阮陌北伸出手,摸到他蓬松的狼尾巴,逆着毛发一路向上,毫无章法地将它弄得乱糟糟,又顺毛撸下去。
这是无声的邀请,贺松明的手按上阮陌北胳膊,人类的身体,柔软,细嫩,对兽人来说,毫无疑问是美味的。
夜晚,新狼王在昏暗私密的车内,拥抱着他的人类伴侣,得到了最好的奖励。
如此甘甜。
阮陌北本来还担心贺松明胸腹部的伤会影响他,但现在看来,他的担心完全多余。
随着血性一同恢复的,还有其他本能。
病痛,迷茫,未知……一切的一切,在狼人温暖的怀抱中,都化作泡沫,不再让他时刻牵挂。
这是前所未有的放空,全副身心沉浸其中。
静谧夜色中,偶然路过的小动物被惊扰,慌忙逃进了黑暗中的灌木中。
不知过了多久,一条纱布从车窗中扔出,它曾经干干净净地缠在贺松明被土狼撕裂受伤的腹部。
窃窃私语飘出,听起来像人类忍不住的抱怨,很快,一切重回平静,他们相拥着,在爱巢之中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阮陌北浑身上下没有任何一个舒服的地方。
鱼水之欢残存的不适在强烈的头疼胸痛面前,不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