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陌北在笼子里用不舒服的姿势坐了很久,腿都有点麻了,被贺松明一拉,忍不住踉跄两步。
对方拽着他,转身坐在了黑色的豪华沙发中,阮陌北也就借着踉跄的势头,顺着他的力道,从善如流地坐在了贺松明的腿上。
衬衣实在太短了,这样坐着根本遮不住什么,阮陌北下意识地向下拉了拉,就听贺松明低声道:
“你是我买下来的血奴,从今以后,不许再那样叫我。”
阮陌北非常顺从:“好的。”
“现在,我是你的主人。”
好家伙,上个世界还口口声声叫着我主人,现在就又身份调转了吗?你可真是善变啊。
阮陌北不喜欢贺松明叫他主人,同样也不愿意用这个称呼来叫贺松明。
他轻轻啊了一声,一副不太明白的样子,轻声问道:“可是我们从前不是好朋友吗?”
“你似乎还没明白现在的处境。”
贺松明猛然翻身,将原本坐在他腿上的阮陌北整个人掼在了沙发之中,人类的身体陷进皮质座椅,黑发和座椅融为一体,衬得脖颈和从领口中露出的皮肤格外莹润。
血族凑上来,鼻尖碰到阮陌北脆弱的侧颈,大动脉就在皮肤下,随着心跳一下一下跳动着,鲜血在其中奔腾,散发着甜美的味道。
贺松明张开嘴,咬住阮陌北脖颈,尖利的牙齿将柔软的皮肤硌得微微凹陷,只要稍微再用一点点力气,就会将它刺破,品尝到鲜血。
阮陌北鼻腔中发出一声闷声,他身形和贺松明相似,绝对算不上娇小,被用这个姿势怼在沙发里,实在不太舒服。
包厢中光线十分昏暗,肆无忌惮地滋生着暧昧气氛,就如众多文学作品中描述的一样,血族畏惧强烈的光线,因此不喜欢在白天活动,夜晚的城市才是他们真正的乐园。
他们猎捕落单的人类,在偏僻的小巷里将猎物按在墙上,嘴唇印上脖颈,尖牙毫不犹豫地刺破皮肤,汲取新鲜的血ye。
血族嘴唇shi润,一直没有咬下来,更像是在威胁阮陌北。
阮陌北感受着贺松明带给他的刺痛,双手手腕被握住,难以反抗。
阮陌北扭过头,想要看到对方眼中蕴含的神色,贺松明没想到他会动弹,就是这出乎意料的一下,让尖利牙齿割破了脆弱的皮肤。
血瞬间从伤口处渗出,流入血族嘴中,腥甜味道扩散,贺松明瞳孔猛然一缩,苦苦维持的所有自制力在这一刻,轰然崩塌。
天旋地转,身下的沙发直接被压得向后翻倒,阮陌北仰面倒在地上,还保持着被迫的坐姿,衬衣在折腾之中已经快要掀到胸口。贺松明跪在他身体上方,脑袋埋进他颈窝,正在不断吮吸舔舐着颈侧流出的鲜血。
微凉的嘴唇,shi润的舌头,尖锐的牙齿,鼻尖和脸庞蹭到他下巴,呼吸愈发急促,彼此交错。
然后……然后……
所有的思维仿佛都被冻结,整个脑子都变成了一滩浆糊,如同未知的麻醉制剂,从被吸血鬼舔舐着的地方渗入,麻醉了他的大脑,除却那正在吮吸的唇舌,阮陌北一时间感觉不到其他事物的存在。
这是……从未有过的感觉,但好像又有点熟悉?
同样升起的……还有其他难以言喻的感觉。
阮陌北都没能在第一时间辨认出耳边甜腻的声音是从自己喉咙里发出的,被贺松明按在身边的双手从对方掌中挣脱出来,正紧紧抓着贺松明肩膀,比起半推半就,更像是将对方压向自己,发出无言的邀请。
在事情朝着不可预料方向发展的最后关头,贺松明在阮陌北颈侧舔了下,唾ye迅速让伤口愈合,很快就康复如初。
血族呼吸不稳,苍白的嘴唇已然被血色染红,他垂眸盯着阮陌北,人类眼神些许涣散,正沉浸在血族营造的虚无快.感之中。
所有被吸血的人类,都是这样,血族的唾ye里含有一种特殊的化学物质,除了能够让伤口迅速愈合,还能够麻醉人类大脑,让他们沉浸在快感之中,完全忽视被吸食血ye的痛苦。
这种快感类似于高.chao,甚至有的人类会因为这种虚拟的快感,一直让血族吸食,最终变成一具干尸。
阮陌北过了一会儿,才慢慢回过神来,他不知道自己失去了多少血,抬手摸向颈侧,不见伤口,如果不是还压在他身上的贺松明,以及未曾消散的爽感,简直都要让人怀疑方才是不是发生了幻觉。
这感觉有点熟悉,他之前也被贺松明喝过血吗?
贺松明的脸色比起刚才似乎好了一些,他之前是许久没有进食吗?
刚才的举措,是贺松明对他的威慑,希望他能够明白现今的处境,对方是游荡在暗夜中的异族,而他,是刚刚买下来的人类血奴。
唔,很可惜,他并不怕。
贺松明总不可能直接将他吸干,最差的情况无外乎从喝血变成滚床单,但,如果事情真发展成这种地步,阮陌北感觉自己应该会很享受。
阮陌北张了张嘴,一时间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