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无银三百两么,虽然这么想,肖驰茂并没有戳穿席真,只是问他:“这件事家长知道了吗,有没有带你去医院检查,二次分化的后遗症能够解决吗?”
“去过医院了,没什么事。”至于告诉家长,等他找个风和日丽的天气负荆请罪……席真说,“肖老师,你不批评我吗?”
肖驰茂笑道:“批评是为了让人认识到错误,但你现在不是已经知错了吗?”
席真呆了一下:“肖老师,谢谢你,我会好好学习的。”感觉肖老师心里门儿清,没什么可报答老师的他只能做出一个学生应做的承诺。
“嗯。”肖驰茂点点头,“你最近进步不小,多跟祁渡请教请教,他把你教得不错。”
席真乖乖应下,肖驰茂让他没什么事就回教室,他转身走出办公室,祁渡就在门口等,一早听到肖老师没有为难他,看到他就笑了笑。
“这下就只剩老爸了。”席真说,“我得找个黄道吉日,沐浴焚香祷告天地后再告诉他。”
祁渡道:“他打过你吗?”
“这倒没有,但是他一着急就哭,哭得一抽一抽的那种,我最怕他哭。”席真没有多想为什么祁渡第一反应会是害怕被打,他叹了口气,“老爸常年注射抑制剂,身体本来就不好,不能受刺激。”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回教室,没办法拥抱,祁渡就用触手圈住席真肩膀,轻柔地摩挲他的胳膊。席真沉思片刻,拿起水笔在掌心按了按:“这样,等我成绩进步到前二十,跟老爸汇报这个好消息的同时告诉他这件事,要想个好点的表达方式,让他不至于太生气。”
祁渡拿出习题册,在他面前摊开:“那你要更加努力了。”
席真点头:“嗯。”
孙婴宁发现儿子最近用功得过头,周末在家就是刷题,出门找同学也是一块写作业,冰箱门、餐桌旁、课桌前陆陆续续多了许多便利贴,上头不是密密麻麻的公式,就是常考的英语单词、古诗文默写和化学方程。
这孩子说懂事就懂事了啊,孙婴宁感叹,照了照镜子,岁月如梭,儿子长大了,他也长出了几根皱纹,席岩卿那个老王八蛋,说好的最多两三年,现在都快六年了,人影儿都见不着,开头几年他们单位还每年来个信,告知丈夫近况,快到火星啦,进入基地啦,成功开展试验啦,最近这一两年,是一点音讯都没有,问就是国家秘密,无法透露。
午夜梦回,孙婴宁哭shi了多少枕巾他自己都不记得。席真年轻气盛,古道热肠,还是个小孩就好打抱不平,他生怕这孩子出事,心里经常七上八下,睡不好觉。
好在苦尽甘来,儿子成熟懂事,丈夫也等到归期,他终于能歇口气,安心地期待未来。
只是他不知道席真最近如此勤奋的原因竟然是为了告诉他一个天大的“惊喜”,要是他知道席真背着他注射了违禁药,恐怕当场就要气晕过去。
席真倒是猜得到老爸八成是这个反应,每天埋头苦读之余,感觉光是学习进步的筹码还不够,想想罗凌不是说父亲快回来了吗,不如等那时候再告诉老爸,有父亲回家的大喜事对冲,老爸应该能容易接受一点。
得知他有这个打算,周末吃饭时祁渡给出自己的建议:“大喜大悲容易出事,而且迟则生变,我觉得你还是尽早坦白。”
“你说得有道理。”席真苦恼,“你有没有发现我有个毛病,重大决定犹豫不决,一点也不果断干脆,就像之前和你……”
祁渡道:“你要这么说,要不是你主动,我们现在还只是朋友,我也是个胆小鬼。”
席真从桌子底下拉住他的手,嘻嘻道:“两个胆小鬼,活该一对。”
“您的菜上齐了。”端着烤串经过的服务员身子一歪把菜放下高喊一声,又快步走去别桌上菜。
烤盘里装的东西令小章鱼蓦地僵住,祁渡把几根烤鱿鱼放到席真面前:“这个你吃,我就不吃了。”
席真失笑,把鱿鱼须扯下塞嘴里:“触手很好吃啊。”
小章鱼瑟瑟发抖,用力挤进席真怀里,睁大无辜的眼睛乞求席真对他好一点,席真rou眼看不到,尾巴却熟练地一甩,将章鱼整个圈住,尾巴尖勾起一条触手细细把.玩。
祁渡突然换了个坐姿,从来不跷二郎腿的人把一条腿架在另一条腿上,像是专门挡住什么:“不要……”
席真以为他在害怕:“怕我真的把你吃了?放心,找到合适的锅前,我还不能把你怎么样。”
“不是。”祁渡白净的脸上浮出红晕,“你的尾巴不要搁在……那条最粗的……”
席真一愣,圈住最粗的触手又来回滑动一下,感受到粗粝的倒刺,冠状的头部,奇特的凹槽,再看祁渡更红的脸,滚烫的脖颈,陡然意识到这玩意儿极有可能是章鱼的■■。
“……”
“……”
席真镇定地松开尾巴,挽起袖子散散热气:“还不收回去?”
全身发软只有那一根硬邦邦的小章鱼瘫在席真的膝盖上,祁渡扶着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