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的娘子伸出双手,李沅以为她是勾自己的脖子,心中暗喜,却不想那两只白嫩的手捏上了他的耳朵,用力扯着,疼得他“嘶”一声,住了口。
玉容卿从他怀中钻出来,板着脸说:“不可以,这是原则问题。”
像是受了很大的挫败,心底里渐渐升起一股压抑的自卑,觉得卿卿是看不起他这样下作的手段和Yin暗的想法,才各种拒绝。李沅不愿认输,拉着她的双手,可怜巴巴。
“卿卿,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很下作……可是之前我去杀李轩,卿卿都会同意,为什么这次不行呢?”
绝对没有的事儿。
她哪里会觉得李沅下作,她分明是担心他受伤,不想让他去冒险。
平日里看着沉着冷静的相公,原来心里也有敏、感的一面,玉容卿忙解释:“我没有觉得相公不好,谁心里没有点坏心思。我也有讨厌的人,也希望再也不要见到她,但是想一想和做出来,完全是两码事。”
“之前李轩是朝廷追捕的反王,你杀他是为民除害,我当然支持你。”玉容卿说话很小声,毕竟外人都以为杀了李轩的是秦山,真正知道内情的人只有几个。
“秦山跟李潇都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我们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利就灭人家的口啊。”玉容卿好言相劝,李沅也听进了耳朵里。
到头来,还是这皇子的身份在妨碍他。
李沅没有办法对玉容卿说不,只能握紧了她的手,“我不去了。”
可是从今以后,他就没有办法光明正大的跟卿卿一起上街了,不管做什么都得顾及着不能被那两人发现,何其不畅快。
明天就是上元节,原本还计划着两人一起去看花灯,如今也要再思虑一番了。
李沅渐渐变得失落,玉容卿看了也不好受,安慰道:“最近天冷,相公出去的时候披着披风戴上兜帽,遮住脸的话,想来不会被他们认出来的。”
也算是个慰藉。
李沅点点头,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如今想太多也没什么意义,日子还是要过的。
——
将军府中,一抹橙暖色的身影迈进了大门,纤瘦的身躯与门边健壮高大的守卫截然不同,却趾高气昂,十分潇洒。
天都黑了,李潇才不慌不忙的回府来,也不管秦山紧张的问候,很是烦躁的推开他,到正厅上坐下。
秦山让人端了热茶来,颇为幽怨道:“小王爷,咱们都说好的,天黑之前回来,您怎么不讲信用啊?”
李潇今年刚过十七,正是年少轻狂的年纪,不悦地瞪了他一眼,“姓秦的,别以为我父王给你点脸让你照看我,你就有资格来管我的事了,我爱去哪儿就去哪儿,你少插嘴。”
喝了一口热茶,李潇仍觉得额头发凉,脑袋里很乱。
中午在街上的回眸一眼历历在目,当时只觉得那人的身形与三哥哥相似,如今回想起来,三哥哥好像是在离开禹州后失踪,而与他同行的二哥哥却说从未见过三哥哥。
禹州与徐州之间距离不近,若说是三哥哥为了躲避追杀藏匿在此处,也不是说不通。
只要找不到尸身,他就不相信三哥哥会死。
李潇随意瞅了秦山两眼,心中满是怀疑。看着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虽然力气不小,但武功是绝对敌不上庆王的,他怎么可能杀了庆王呢——背后一定有人指点。
而那个指点他的人……李潇暂时没心思去猜。只要秦山不要碍到他的事,他才懒得去揭人老底。
李潇前来徐州,也并不全是为了玩乐。
他是来找一件东西。
一个令牌,那令牌原本是属于三哥哥的,但是前几年,三哥哥便对外称令牌被盗了,刚巧那一年,是秦山投奔庆王的时间,因此之情的人都猜测是秦山或是秦山的部下,偷了三哥哥的信物送给了庆王。
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太子哥哥,二哥哥,还有他的父王平阳王。
过了这么多年,令牌都不见踪影,人人都以为令牌已经彻底丢了,直到秦山投到平阳王帐中,平阳王才再次生出了要找到这令牌的欲望。
令牌有什么用,李潇不知道。
他只知道父王想要令牌,又或许三哥哥也想找回令牌——如果他找到令牌的话,不仅仅是父王,就连三哥哥也会对他刮目相看。
李潇在秦山身边有一段时间了,并没有找到令牌的踪影,于是听说他要来徐州上任,李潇也借着过来历练的名头,查找令牌的下落。
毕竟庆王的尸骨就埋在这里,他的随身物件也都存放在徐州府衙中。
李潇对那位武功高深的庆王叔叔没什么好印象,只觉得他是个冠冕堂皇的坏蛋,因此对他没有多少敬意,即便带人去挖他的尸骨,李潇也是做得出来的。
一壶热茶下肚,李潇暖了身子,起身要离开正厅。
秦山追在后面嘱咐,“小王爷,明天是上元佳节,街上人多杂乱,你千万不要出去乱逛,徐州城那么大,万一您出点什么事儿,我跟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