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他可以装作不在乎,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装作这些事情根本无法伤害他。甚至装作风流浪荡,毫不在意。可他内心深处,总有那么一小块Yin影,盘桓在心灵的角落,不肯轻易散去。怕痛,也怕遭到嫌弃,怕被讨厌,也怕效率不高,甚至怕受伤……
将主导权教给对方,一切都会变得容易。
塞罗再次退后,他接过哨子,把驽尔的一部分放在手心当中仔细凝视。“我,应该怎么做呢?”他不敢直视驽尔的眼神,虽说他也不知道他在紧张什么,“驽尔教教我?”
驽尔捉住他的手,将哨子转了一个面。“这里,底部有徽记的地方。”驽尔指着哨子地步凸出的纹章图案,将那个圆环图案展示给塞罗看,“把这个纹章,摁到你出血的伤口上。”
这枚哨子的Jing巧程度,远远超出了塞罗的想象。大拇指指甲盖那么大点地方,竟然还能雕刻出如此Jing美绝lun的图案,简直叫人叹为观止。
那个纹章看上去很特别,整个形成了圆环图案。它中间是一只蝴蝶,纹路Jing美流畅,在蝴蝶的周围,一圈细小的蝴蝶环绕着它。好像是臣民围绕国王一样。一根飘带在最下面托起它们,上面刻着比蚊子脑袋还要小的字。
最上面,它们顶着一个无限符号。
驽尔的标志。
“嗯。”塞罗小心翼翼地将纹章图案靠近伤口,它顶上血珠,如同吸水的海绵一般,把染上了属于塞罗颜色。
它,变红了。
塞罗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向驽尔。手中的金属还在继续吸收他的血ye,一半银白,一半殷红。
“这是什么?”塞罗的手有些发抖,他的声音也一样,“我会被吸干!”
“那是因为你摁得太轻。”驽尔捉住塞罗的手,不由分说地狠狠摁住伤口。这一下,塞罗的惨叫是真的了,“和用红漆盖章一样,狠狠按下去,一瞬间就会好。相信我,你几乎来不及眨眼。”
“啊啊啊——!驽尔是魔鬼!你绝对是魔鬼!”生理性眼泪在眼眶当中打转,塞罗一眨眼,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哭了出来。
这感觉,实在太他妈疼了!他甚至怀疑哨子是不是由盐做成,才会对小小的伤口,造成如此剧烈而又强大的刺激。
疫病蝴蝶的哨子由一半银白,一半殷红,快速变得如同红宝石一般通透。炫目的红色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又从红宝石变回了原本那银色的哨子。
它很快恢复了原装,只是哨子上蝴蝶的眼睛,颜色变得更加深沉。
时间没有持续多久,事实上,顺着塞罗眼眶溢出的泪水还未挂上他的下巴,驽尔就松开了手。
“好了,别哭。”温柔地擦掉塞罗的眼泪,驽尔说话的语气好像是在哄小孩子,“你做得很好,已经结束了,好孩子,好孩子,明天给你买糖吃。”
“你——!你又没有钱,拿什么买糖!”塞罗没好气地推开驽尔,低头看自己锁骨上的伤口。
多漂亮的锁骨啊,就这样被硬生生地戳了一个小洞!
看到那个洞,塞罗更是满腔无法驱散的哀怨和委屈。“这什么破东西,吸了我的血,还是一点用处都没有!该死的东西,和驽尔一样没用啊!”他一把脱下挂在脖子上的皮绳,抬手就要往火里扔,“这样没用的东西,丢掉算啦!”
驽尔一把逮住他的手腕,在哨子奔向营火,被烧得漆黑之前,驽尔夺下了它。
“男孩,现在不是耍小孩子脾气的时候。”驽尔强行把哨子塞进他手里,“吹它,现在。”
塞罗不甘心不情愿地接过来,勉勉强强地轻轻吹了一下。哨子的风口,有什么东西往外探了探。那是黑色的,不可名状的东西。吓得塞罗尖叫一声丢下哨子。
“那,那是什么?”塞罗好像被烫了一下,指尖都在发麻,“会钻进我嘴里!”
“你怎么这么多奇怪的想法。”驽尔无奈地从枯叶当中把哨子扒拉出来,强行塞回塞罗手里,“吸一大口气,用力吹。”
塞罗一直摇头,可驽尔执意如此,他只得照办。狠狠地吸入一大口空气,而后用力吐出来。
嘟——!
清亮的哨声响彻荒野,塞罗不可置信地盯着漫天飞舞的各色蝴蝶。
色彩斑斓,形状各异,好多都是塞罗从未见过的!
“是蝴蝶!”他惊喜地叫道,“是驽尔的蝴蝶!”
“不,现在是你的蝴蝶。”驽尔平静地拉住他的手,让他坐下来,“把你的伤口露出来,让它们给你治疗。”
“能治疗?”塞罗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漫天飞舞的奇迹。
多好看啊!
蓝色,绿色,黄色,红色……
塞罗所知道的,一切形容颜色的字眼,都完全不够用。塞罗觉得,这些蝴蝶的颜色,应该拥有更加值得称颂字眼,才能配的上如此绚丽多彩的生物。
有着孔雀尾羽一般的蓝色蝴蝶停留在他肩膀上,轻柔地煽动翅膀。它的身体散发着微微光芒,这光芒笼罩之下,一切伤痛将得以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