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罗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来,到底为什么驽尔觉得他坐在泥塘里面哭的样子,有什么可爱。或许是因为同情什么的?这不是塞罗想要的。
就在他胡思乱想个没完没了时,驽尔拿着shi淋淋的衣服走进了山洞。
塞罗的小脸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你,你回来啦!”他装作没事一样和驽尔打招呼,声音却在发抖,“衣服,干了吗?不,我……我是说,你洗好啦?你要穿……不,是……我……”
看见开始语无lun次的小家伙,驽尔默不作声地搭起几根树枝,将塞罗的衣服放在火旁边靠。现在,塞罗的衣服形成了一道屏风,把这个小小的山洞分割成两半。
透过营火的光亮,塞罗看见驽尔的身影映照在分割他们中间的衣服上。
天呐,驽尔在脱鞋子!塞罗紧张地咬住手指,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难道说,还会脱,脱衣服?!想到驽尔肌rou匀称的身体,塞罗简直难为情得要命。
以前也不是没有见过驽尔的裸体,那时候都不会这样难为情的,现在怎么就……塞罗感觉自己的脑袋一定在冒烟,他根本不用去烤火,紧紧靠脸上的温度,都可以烘干他的头发。
但是,驽尔并没有像塞罗想的那样脱光,他只是脱掉了长筒靴,倒出里面的积水。然后他的羊毛外套也搭在了那个临时衣架上面。
再接下来,他没有任何脱衣服的动作。只是单纯地坐着,向外张望,过了好久都不动一下。
塞罗估摸着天都快要亮了,不然这一晚上怎么可能发生这么多事情?他从衣架另一面探出头,向外看了一眼——天还黑着,雨还在继续下。
向来不会被动的塞罗,选择了主动打破沉默。他支支吾吾半天,才软软糯糯地开口:“驽尔,我冷。”
“你不是烤着火的吗?”果然,驽尔很快又恢复了那种拒绝的态度。
“我背后冷,我全身都shi透了啊!”塞罗说,“我什么都没有穿呢!你身上没有shi透,当然不知道有多冷啦!”
“我可没办法在你背后生一团火。”营火照着驽尔说话时呼出的白雾,塞罗竟然觉得,那些雾气如果喷在在他的皮肤上,肯定可以带来暖意,“你先忍耐一下吧。”
“你能不能过来一下啊?”塞罗可怜巴巴地说,话语近乎于是在哀求了,“这些都是你造成的啊,如果你不那样跑,我也不会全身shi透。你就不能过来暖和暖和我吗?”
“抱歉,我的身体……”驽尔有点犹豫,但也有点动摇,他那万年不化的坚冰般的态度,出现了一丝裂纹,“也不是很干燥。”
“那你更应该过来烤烤火!”塞罗眨巴眨巴大眼睛,双手扒拉住临时衣架,“顺便说一下,你为什么要突然生那么大的气,是因为我在刚刚的战斗当中表现让你不满意吗?”
“不,你打得很好。”驽尔依旧没有回头,“你已经有了保护自己的能力,你几乎已经算是一名暗影行者了,男孩。除了不能召唤暗影兽,你在遁入暗影和遁出暗影的时机,对于暗影的控制,还有剑法,这些地方都无可挑剔。”
“那你在生什么气?”塞罗说,“难道是,因为我没有识别出来他们的Yin谋诡计?驽尔,我是不太擅长这种事情。我也不知道那个守门老头儿为什么要背叛我们,我甚至不认识他!那个该死的糟老头子,真的是坏透啦!”
“不,不是他坏透了。也不是你的原因。”驽尔扶住额头,似乎沉入了沉思。塞罗以为他可能很难再开口讲述,但是他却告诉了塞罗真相,“他……是世界蛇兄弟会的探子,世界蛇兄弟会在整个斯刚第王国……甚至是在巴贝尔王国,在曾经的新月王国,在泽蒙王国,甚至是在敌对了几百年的普鲁士王国,都有这种探子的存在。”
“还是驽尔厉害,一眼就可以认出来。”塞罗敬佩地说道,“我完全没有看出来呢。”
“是的,但是他也认出了我。”驽尔说,“这不是你的错。跟着我在一起,你不管怎么样乔装打扮,都会被认出来的。而且,你晚上也睡得太死了!这样没有警惕性,在危机四伏的夜晚,十分危险。男孩,很危险。”
“原来你是在生我睡觉的气啊!”塞罗调皮地吐了吐舌头,“那我以后睁着一只眼睛睡觉,我只闭一只眼,就像这样,你看怎么样?”
驽尔终究还是回头看了他一眼,他看见塞罗那张漂亮小脸上顽皮的表情——睁开一只眼,闭上一只眼,还吐着粉嫩的舌头——目光柔和了很多。
“问题不在于你,而是在于我,男孩。”驽尔说,“我不希望你能够一直这样,你应该睡在温暖的床上,拥有美好的梦乡。而不是在半夜在荒郊野外醒来,摸自己的脖子来确认自己是否还活着。”
“是啊,那我可是亏大了!”塞罗笑眯眯地对驽尔说,“那么你要怎么赔我呢?过来从背后抱着我,温暖温暖我,以代替我错失的眠床如何?”
“男孩,你值得更好的。”驽尔说。
“我不那样认为,”塞罗红着脸,有些难为情,但他还是大胆地把在雨中的话再次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