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他翻滚着身体,飞出去十几码远,最终撞到了山顶一块大石头上,才没有从这里摔下去。
“驽尔……为什么?”塞罗一开口,就猛地喷出一口鲜血,他被这血弄得呛咳不止,捂住被驽尔踢中的肚子,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我是……想要救你的啊!驽尔,你为什么……你快点醒来啊,不要再被那个老混蛋控制了!”
驽尔神情麻木地抽出塞罗留在他胳膊上的匕首,好似没有痛觉一般。他把武器拿在手里,摆出进攻的驾驶,丝毫没有想要和塞罗谈话的意思。
“驽尔,不管你是不是被控制了……”塞罗啐掉一口血,用力深呼吸调整好状态,摆出防御的姿态面对被控制的恋人,“我都不愿意和你动手……我最不愿意伤害的人,就是驽尔。刚刚那一刀……我情愿是你,扎在我身上!我的国王陛下!请你……醒过来啊——!”
他们二人向着对方冲刺而去,金属交鸣之声在狂风和暴雪当中额外清晰。匕首在昏暗诡谲天色当中,划出数道明亮的月牙。
他们如同两条互相缠斗的蛇般,纠缠打斗,灵活的身法不逊于闪电。不断崩裂的火花在他们身边爆裂,风雪越来越大,几乎看不清两人的动作。他们在没有借助任何暗影之力的情况之下,凭借自身将力量和速度达到了一个超越人类极限的状态。
武器交击声之中,夹杂了风雪和教父威严的施咒声。他如同恒古不变的雕塑般矗立在山头,站在整个世界蛇兄弟会的最高处。他威严的命令驱使着驽尔不断进攻,驱使着暴风雪和不断变换天空的色彩。
所有的冷风将塞罗的呼喊,尽数灌回喉咙。让他无法再出声呼喊,风雪的声音吞噬了塞罗的声音,只剩下无尽的进攻与防守,带来的杀戮火花。
驽尔的动作快得已经出现了残影,他受伤的胳膊丝毫不影响他的动作。
塞罗一开始还能够勉强跟上,随着空气越来越冷,风雪越来越大,他的身体也越来越僵。少了从驽尔背后传来的热量,塞罗渐渐开始感觉动作有些僵硬。他不会是坐以待毙的人,至少现在不是。
做了个漂亮的下割假动作之后,塞罗趁着驽尔甩开匕首格挡的空档,旋身蹬住背后的大石头从驽尔头顶空翻而过。
驽尔右手接住匕首,反手刺向刚刚落地的塞罗。锋刃蹭着塞罗的脸颊划过,划破了他漂亮的小脸儿,还有柔软的黑发。塞罗跪倒在地,后仰躲过了原本会划破喉咙的一击。
他借助躲闪驽尔攻击而产生的惯性,旋转身体猛力蹬住驽尔的身体,向着教父的方向冲刺过去!
驽尔根本没有回头,几乎是依据本能飞速回防。他蹬住地面上的石凳,身体如同弹珠一般在几块石头来回弹动,比塞罗更快地来到了教父身边。
利用身材娇小的优势,塞罗缩紧身体后仰,以膝盖滑行。他轻松从驽尔胯、下钻了过去,对着教父的小腿就是狠狠一刀。
教父站立不稳,所有的风雪都指向性地向上挂。这景象诡谲的令人难以想象,雪花纷纷飞回天际,塞罗如同站在喷涌泉水当中,他的头发被强烈的气旋往上吹动。他用力扒拉住地上的石凳,在不至于因为体重过轻而被吹飞。
教父跪倒在地时,从他领口掉出来的东西,闪耀着耀眼的银光。
果然是召唤愈伤蝴蝶的哨子!塞罗的猜想一点都没有错,嫉妒之火灼烧了他的理智,让他为之疯狂。不顾自己可能会被吹走的险境,塞罗腾出一只手,伸长胳膊向着拼命地想要抓住不断晃动的哨子。
他的指尖好几次都碰到了哨子的边缘,就是够不着。塞罗心急如焚,干脆放开双手,蹬住地面奋力飞扑过去!
当他的双手接触到那冰冷金属的时候,一阵暖流从手心满溢身体。
终于抓住了!
塞罗将愈伤蝴蝶哨子紧紧抱在胸前,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直到撞到了悬崖边缘的石头,才勉强稳住身形。他松开手,抬头正对上教父那双充满愤恨的双眼。
塞罗深吸一口气,用尽全部的力量将肺部的空气挤压而出。
“你——!”
“不会——!”
“再——!”
“控制——!”
“驽尔——!”
嘟——!
无数蝴蝶,散发着炫丽的光芒,从哨子当中喷涌而出。清亮的哨声盖过了呼啸的风声,它们驱散了诡谲的橘红色光芒,驱散了山顶的暴风雪,驱散了控制驽尔的魔法。
原本趴俯在地,用匕首稳住身体的驽尔站了起来。他的眼睛,又恢复那漂亮的蓝色。如同天空之高原,如同湖水之清澈的蓝色。
“驽尔!”塞罗将哨子挂上脖颈,兴奋地飞奔过去,扑进他的怀里,“你清醒过来了,太好了!”
“不,还没结束呢!”教父撑着他受伤腿,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他从腰间掏出匕首,拖着受伤的腿向他们猛冲过来,“你不能从我身边抢走他!”
驽尔与塞罗几乎是同时出手,他们的拳头分别命中了教父的两只眼睛。教父惨叫一声,跌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