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零——!
新年快乐——!
当数字归于‘零’时,钟声如同石子打破平静湖面的水波,以钟楼为中心,荡漾开来。
“有时候,‘零’也没什么不好,”塞罗抬起头,水光在琥珀当中流动,“不是吗?驽尔。”
“是的,塞罗。”驽尔回答。他低下头,深沉地凝视着塞罗。
即使是不开口,塞罗也明白他的心意。他踮起脚尖,张开双臂,紧紧地拥抱住他。
沸腾的人群,不会注意到拥吻的两名男子。他们身边,有许多人都在用此行为,表达喜悦和爱意。
焰火,钟声,欢呼……
所有的一切,共同交织成迎来全新开始的完美乐章。
******************************************
迎春花节番外——春天是偷懒的季节,能够窝在心爱的人臂弯里睡一觉,是最美好的事情。
塞罗用力地打了个哈欠,将啤酒端给店里的客人。他刚刚转身,立即就有人在他身后议论纷纷。
“我以前早就说过,这个酒吧的老板是……”酒客挑高的眉毛几乎要没入头发里,他冲着自己的同伴,打了个暧昧的手势,“是‘那个类型’,你知道的。他不可能有妻子,就算有,也早就没了!我敢肯定这一点。”
他的同伴吃吃地笑着,八卦地凑到他耳边说:“我不仅知道他是‘那个类型’,我还知道他男人是谁呢!”
他们齐齐朝着靠墙站着的驽尔望去,同时暧昧地笑出声。
“蝴蝶酒吧往年都营业到新年的最后一天,”那名酒客抿了一口酒,朝着正在吧台前忙碌的塞罗努了努嘴吧,“去年新年,关店七天。就在那个流民来到这里之后,啧啧。我敢说,在看见那家伙第一天开始,老板就看上人家啦!”
“等了三个星期,肯定急得不行了吧?”他的同伴赶紧捂住嘴,但对于掩盖从喉咙里发出的笑声,作用十分微小,“当然得……好好地……你知道的吧。哈哈哈……”
如果不是塞罗现在又困又乏,他肯定会一脚把这两个在背后……不,不对,是当面八卦他的醉鬼给踹进运河里,好让他们好好地清醒清醒。扶住酸痛不已的腰,他又听见从背后传来调笑。
“昨天晚上……嘻嘻……”
“昨天晚上……嘿嘿……”
碰——!
忍无可忍的塞罗用力将啤酒放上桌,酒花四溅,撒了两名多事家伙一身:“我听见了!你们要是真的这么闲,为什么不上街去跳舞呢?”
驽尔的目光看向窗外,为了迎接斯刚第王国的国庆日,神殿花园的德鲁伊们准备了好几个星期。现在,漫天飞舞的嫩黄花瓣洋洋洒洒,满天飘荡。“塞罗,想要出去跳舞吗?”驽尔冷不丁地问,双眼依旧凝视窗外,“这些花瓣,看起来像天上在下金币。”
塞罗顺着他的目光向外看去,“是啊,金色‘迎春花’币……金纳尔……”不知不觉地就走到窗户边,探出半个身子向外看,“要是真的有人从天上往下撒金币就好了,我只要在脑袋上个木桶,把掉下来的金币接住,就不用每天对付这些醉鬼这么辛苦啦!”
“塞罗……很辛苦吗?”驽尔走到他身边,担心地伸出手,“要不先休息?”
“辛苦得要命!”塞罗蹦起来打开驽尔的手,瞥了一眼那些在窃笑的客人,“啊啊啊——!该死!我只要一想到等会他们喝醉了,我又要去搬运这些醉鬼,我全身都痛得慌!你们这些醉鬼为什么不趁着还能走路的时候回家呢?”
“哦,不要这么薄情呀!”起哄的客人喊道,“除了这里,我还能上哪儿去找三个铜子儿一大杯的掺水啤酒呢?”
“不掺水的啤酒那是麦芽!”塞罗没好气地在围裙上擦手,不耐烦地大声嚷嚷,“不愿意喝没有水的啤酒去吃麦芽啊!讨厌鬼,今天打烊啦!唐娜!把这些酒鬼都丢出去!”
酒吧女侍应唐娜是一名身材高大,身体强壮的半巨人女性。和她听起来柔弱的名字不同,她高达九呎的身高与强壮的胳膊,足以令人望而生畏。
“什么?又要关店,老板?”唐娜直起身体,看着塞罗的表情几乎都是不满了,“自从新年之后,关店的时间比开店的时间还多呢!我……”
“好啦,让你去过节!”塞罗从腰包里摸出被劈成一半的百分银丢给她,“给你的,拿去买点吃的,去跳舞,或者是去集市玩耍!反正不要再在店里呆着!”他挥舞着胳膊赶苍蝇似地驱赶客人,“好了,打烊打烊了,都走,都走!”
“哦,老板要和他的情人独处!”唐娜把腰一叉,声音洪亮得和中央集市广场钟楼的似的,“你们这些讨厌鬼,还不快走?”
驽尔看向满脸通红的塞罗,他耸着肩膀拳头揣得紧紧的,似乎是在尽力压抑自己的怒气:“唐娜,你也走……”
“都给我走啊啊啊!!!”
客人们一哄而散,只留下原地冒烟的塞罗,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