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青点点头:“贺兄说的是。”又神色紧张地问他们,“几位呢?要回去吗?”
“嗯。”贺斓点头。
“一起走吧。”柏青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想到什么,又往后看了看,疑惑道,“秦公子呢?”
“二师兄还有事,我们先走。”贺斓并未做多解释,率先往前走。
柏青识趣地没有多问。
出了这种事,大相国寺已经戒严,就像贺斓说的,谁能保证附近还有没有歹徒?游客们自然也不会强行留下,危险解除后自然迫不及待地离开。
周围一些百姓三三两两地结伴而行,都在窃窃私语,谈论今天发生的事。有些目睹者,既害怕又兴奋。
贺斓原本对这些不感兴趣,不想突然听到“南阳郡王”四个字,一下子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微微蹙着眉,支着耳朵继续听,可斜前方的几人又不说了。她失望地耷拉了眉眼,心下忍不住担忧。
本朝言论自由,平民百姓也可以谈论政事,因此在京城的这些日子,她听到了不少关于二师兄的事情,只是相比其他的,还是少了些。从听到的那些话中,她更清楚地认识到了二师兄的处境。也从那些人的讳莫如深中,意识到二师兄身份的尴尬。
虽然她不知道那面具人要说什么,但是她直觉的若是任由事情发展,一定会让二师兄陷入不利之境。万幸那面具人被人及时射杀,她当时也松了一口气。可她还是忍不住担心,那面具人之前说的那几句话已经让人浮想联翩了,难免原本就猜忌二师兄的人不会多想什么。
虽然在京城,可对外面的消息并不算是一无所知。几个月前,杨奇和周静寻着“藏宝图”到了蜀地,几人约定了若有消息便及时传信。刚到京城后不久,他们便收到了周静传来的消息,知道了蜀地的事。杨奇与周静原本也是要来京城与他们会和的,但是在出发时发现周静有了身孕,便没有来。
而他们这些日子也并不是真的游玩,而是到处听消息,偶然间知道大相国寺今日有庙会,觉得以那些人的行事风格,若想搞事,一定会找人多的地方,便来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给他们碰上了。
从今日乱事发生之后的进展来看,那位太子也不是毫无准备的,这才没有造成多少损伤。
贺斓心事重重地走着,其余几人也都十分沉默,显然心情都十分沉重。柏青几次想开口,看到贺斓心不在焉的模样,还是忍住了。
走到一家客店门前,柏青停下脚步,对贺斓道:“贺兄,我住这家客店。”
贺斓这才回过神,抬头看了看右手边的客店,对柏青拱手道:“那就不耽误柏兄了,改日再请柏兄。”
柏青叹了一口气,忧心忡忡地看着贺斓,“若是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贺兄定要告知于我,我一定义不容辞。”
“多谢柏兄。”贺斓笑了笑,也没说什么推辞的话。
“你们路上小心!”柏青神色郑重地叮嘱。
贺斓点了点头,与他道别后几人一起离开。
看着几人的身影远去,柏青脸上的担忧之色一扫而空,满目Yin沉。一直跟着他的小厮打了个哆嗦,屏住呼吸。
“阿斓,你是在担心王爷吗?”柏青不再跟着,林荣这才开口问。
“嗯。”贺斓并不隐瞒,“我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听她这么说,林荣也不知道说什么安慰她。她原本就是娇养长大,自身的性格还有些傲娇,很少安慰人。更何况,她也不是不知道贺斓在担心什么,她自己也是喜欢杞人忧天的,自然说不出什么违心的话去安慰她。
天色渐暗,周围人来人往,不时便能听到有人议论大相国寺那件事。几人走的漫不经心,一个没注意,一个脏兮兮的小男孩儿跌撞进宁宇怀里,像是怕他会发火,小男孩儿连声道歉。
“小心些。”宁宇伸手按住小男孩儿的肩膀,淡淡道。
小男孩儿连连欠身,一边道歉一边跑远了。看着小男孩儿消失在人群中,宁宇转过身,一摸腰身,脸色一变。
“怎么了?”林荣问。
宁宇抿抿唇,没吭声。
看他他反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林荣毫不意外地道:“钱袋又被摸走了?”
“钱袋又被人偷了?”贺斓不禁也皱起眉,“我去帮你追回来。”
说着就要转身,却被宁宇拦下,只听他道:“算了,没多少钱。”
贺斓瞅了瞅他,也没坚持。
宁宇眼神一黯,若是以前,不管他怎么劝,她定会坚持把钱袋追回来,今天却就这么算了,显然十分担心秦桑。
几人又继续往前走,林荣小声抱怨道:“表哥,这是第几次被偷钱袋了,你明知道那些人是故意撞上来,竟然还不躲,任由他们偷走钱袋。我们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你又不是散财童子。”
听着林荣的抱怨,宁宇也没有反驳,只是紧抿着唇瓣,似乎心情不好。
林荣瞟了贺斓一眼,继续抱怨道:“每次都要阿斓替你追回钱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