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回家了一只犬兽人。
他好像生病了,而且是基因病。
你知道这是不对的,现在政府正在严厉打击私自更改基因序列造成基因紊乱,无法人类化的兽人。
你本来是想报警的。但这兽人抬头发出威胁的低吠时,你看到了他的脸。
他太像你曾经的伴侣犬tokky,一样的品种(德牧),一对大而尖的小兔耳,以及耳尖不同于别犬独一无二的一撮标志性白毛毛。
你还是把他带回了家。
你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却没有办法放着他不管。
熬好的rou粥被轻轻放在桌上,你掰着他的犬吻一勺勺灌进去。
他就这样安静地躺在沙发上,闭着眼,只有微微喘气的胸膛证明他还活着。
不知道是不是过于思念tokky,你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慢慢睡着了。
*
再醒来的时已经是半夜。
你感受着身下人的体温,想到和tokky一起的日子莫名有些想哭。
“哭什么?”
你听见一道低沉的男音,紧接着一只与人类不同的爪子抬起了你的下巴,面前的兽人小心翼翼地缩着爪子,尽量让指甲不要划伤你。
柔软的rou垫传来的触感和人类并不相同,但很有安全感。
他轻轻擦去你的眼泪,睁开的黑色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温和的宽厚的柔软情感。他的外表比所有你见过的兽人都要凶恶,身上也有大大小小的不知是怎么弄的伤疤,但他的眼神又比水还要柔软。
“没……没什么。我只是想起一些难过的事情罢了。”
你闭口不谈,他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只是伸手替你擦干了眼泪。
“你总是这样,总是哭。我离开了这么久也不见长进。从前没办法替你擦干眼泪,但现在总算是能完成以前的愿望了。”
他半靠着沙发扶手,喟叹出声。
“以前?”
你有些不解。
“你不想知道我的名字吗?顾宁。”
面前的兽人把你抱进他的怀里。你的脸颊紧贴着他宽厚有力的胸口,他伸手捋顺着你的长发,犬吻里喷出的热气让你有些痒痒的。
“我叫tokky,是你的骑士。”
虽然是这样中二又尴尬的话,但你却莫名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郑重。
还没等你说话,他又说出许多以前你们一起相处时的旧事。
“还有什么疑问吗,我的主人?”
他问道。
“我想没有了,如果真的有人为了骗我这个小屁民花这么大力气,那我还真是受宠若惊。”
你的眼里带着笑意,事实上不只是笑意,你的表情可以说是欣喜若狂了,你揪着他毛发的手都不由收紧了几分。
“如果我跨越生死来找你的心都能被当成是骗局,我一定会伤心死的。”
tokky开着玩笑,他大笑时胸腔也会微微震动。你感受着他真切的体温,不禁由衷祈祷这不是梦。
他回来了,真切地回来了,以有血有rou的方式回到你的身边。
曾经以为被狗贩子抓走的tokky以另一种方式陪伴着你,而且这种陪伴可能是天长地久的。
虽然是无神论者,但你还是不由感谢神明的恩赐。
“被抓走之后,我被送进了家实验室,大约是某种不正当研究兽人的地方,除了我以为大约还有100多个动物从实验台上活下来,成功进化为兽人……我们策划了一场暴动,最后只有我一个活了下来……我怕你不住在这里,想着可能找不到你了,结果机缘巧合下居然被你捡回了家,真好我们的家还在。”
tokky感叹着,抚摸你头发的力气越发轻柔。
“我怕你找不到家,就一直没有搬家。”
你环着他的脖子,整个人窝在他怀里,把他当成巨型的玩偶抱枕,听他讲述一路上逃亡的故事。
“那你现在是黑户吗?”
你问他。
“不是,我逃出来刚好赶上别的实验室进行实验被曝光,所以我们这些实验室出来的兽人由联邦统一颁发了身份证。”
“你身上的基因病也没关系吗?”
你摸了摸他的脸,他从前还是宠物犬时你就喜欢摸他的狗头,现在这项爱好更是只增不减。
“没关系,我来之前已经申请了康复治疗,连治病的钱都是联邦补贴。”
tokky一笑起来就露出一口大白牙,下垂的狗狗眼里也都是你最喜欢的光芒。
“真好,以后我们就能一直在一起了。”
你抱着他,亲吻他的下巴。
你这时还只是把他当成伴侣犬,他是家人,是宠物,但不是恋人。
只是下意识地用以前的方式亲吻他。
但tokky知道,他的脸如果不是被厚重的毛发挡着可能已经烧了个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