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安舒现在在哪里?斐思神色焦急地问道。
今天不是得上学么?那老妇人回答道。
斐思又准备追问时,被身后突然的开门声给打断了。
要说去别处说去!在我家门口吵什么吵?再不走我拿扫把赶你们走!浑厚沧桑的声音自身后那位个子颇高,穿着一身白色朴素黑色布衣的老人口中发出。
安老头!你老糊涂了?这两孩子大老远跑来看你,你还要拿扫把打人是吧!一旁的老妇人毫不客气地吼道。
显然俩位老人之间确实是熟识,安爷爷被老妇人吼了一嗓子后,只是皱了皱眉毛,反应过来便狐疑地打量起斐思二人。
你们是谁?
安爷爷,我叫斐思,之前安妈她就是在我家工作。说到这里,两位老人皆是一愣,尤其是那隔壁的老妇人,更是激动喊出声来,你就是安嫂子伺候的那位千金大小姐?
斐思听到伺候一词下意识有些反感,解释道,安妈她很好,算是亲人。说完后自己又觉得不自然起来,看来她没有资格讽刺她父亲那套虚伪做派了。
安富民虽然也震惊,但也只是微微变了脸色之后立马迅速恢复了,都先进来再说吧。他侧身身让门外的人都从这狭小的大门进去。
......
不可能!伴随着一声骇人的巨响,安爷爷拍案而起,显然是对斐思的话感到愤怒至极。想带走他唯一孙女,不可能!
斐思赶忙抬手安抚老人的情绪,毕竟上次安妈的离去对她还是产生了不小的影响。
安爷爷,您先平缓一下情绪,并不是要将安舒从您身边抢走,只是我想给她一个更好的环境学习成长,您要是想,可以随时去看她。
老人并没有因为她的这句话而缓和情绪,还是生气地冷哼道,哼!天下哪有白掉的馅饼,就算有,恐怕也轮不到我安家人来捡,你们请回吧!这好意我们小户人家受不起。
老人的态度出乎斐思意料的冷硬,被驱赶的结果更是让她没法接受,情急之下便直接喊道,安爷爷,您这样才是对安舒真的残忍和心狠,她这个年纪,是最需要关怀与爱的时候,可她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您真地想让在别人的闲言闲语下过一辈子么?安舒她值得更好的日子!我可以给她更好的生活!
老人气急败坏地抓起身边的扫帚丢向她们,斐思的这番话无疑是在打他这一家之主的脸,他愤懑地吼道,滚!你们给我滚得远远的!
两人就这样被扫地出门了,周澈一屁股坐在地上的行李上,郁闷地看着斐思说道,斐大,你干嘛那么执着地要抢人家孙女啊?
显然周澈对于斐思跟安舒的事一无所知。
斐思也没打算与他多费话,只是急得在原地打转,好不容易来一趟,她不可能空手而归,况且她还知道了安舒在这过得并不好的事实,她说什么也要将女孩带走。
在焦急又无措的目光下,门又一次打开了,但出来的是邻居老人。
斐思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赶忙冲上前去,那个、nainai,可不可以告诉我安舒在哪里?我不会直接带她走的,就想先见见她。
老妇人只是随和地摆摆手说道,行了行了,我知道,对了,我还没告诉你们我的名字吧,我叫钱玉,叫我钱nainai或玉nainai都可以,安老头就是这样,牛脾气说来就来,说到底安舒是他现在唯一的亲人了,他接受不了也正常。为安舒的心是好的,但你们这行为不就是在他伤口上撒盐么,这么做可不好。安舒她也快到放学的时间了,就在县里的小学上课,你们等等吧。
哦,好的,谢谢您,但是你说的县里是不是离这里几公里的那个有汽车站台的地方?斐思面带错愕地问道,心里不想相信那是真的。
是啊,就是哪儿。钱玉nainai点点头回答道。
斐思已然僵直在原地,有些难以置信,那段路,让她走一次都觉得艰难极了,安舒她,需要天天走吗?
那我先过去找她了。不知道为何,斐思越发迫切地想见到她的女孩,冰冷惯了的心脏此刻却如被火炙烤一样煎熬,她后悔了,真地很后悔,父亲的那些打骂,比起现在心里弥漫的痛苦,又算得了什么?
喂!斐大!你确定就要这么跑过去吗?我们还是......额、找找交通工具吧......然而后面一句根本没来得说完,那人就跑没影了。真地有这么喜欢那个孩子么......
......
说实话,斐思确实草率了,而且高估了自己的体力,一股脑地跑过去,结果还没到半路就累了个半死。
死撑着继续走下去,在不知过了多久后,发现了三三两两从县城方向往回走的学生。
斐思顿时一愣,她们已经放学了?这样想着便飞快地在人群中搜索起女孩的身影。
嘿!小孤女!把你的书包给我看看!一娇蛮的声音叫住了正在埋头往家赶的孱弱女孩。
安舒并不想理会,但不出所料的话,她们应该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