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桢和陆衍的年过的甜蜜又浪漫,可市六院的三楼,一声女人尖叫打破了除夕的喜庆。
范一尘已经麻木了,他神情呆滞的起身把被妈妈打碎的饭菜收进垃圾桶里。
一个看起来五十来岁的女人披散着头发,眼珠血红,神经不太正常的样子,怀里抱着一个铁皮的文件夹子,在地上走来走去,嘴里喃喃嘀咕着:“ 我的,我的,谁也不能抢走我的东西。”
范一尘疲惫的过来拉女人哄她:“妈,你放心吧,现在没人要抢你的东西了。”
女人宝贝似的的护着怀里的铁皮夹子,像是没听见一样,范一尘见他妈没反应,以为他妈听进去了,伸手去拿她怀里的夹子。
谁知道女人突然就发狂了,慌忙的把夹子藏在衣服里,抓起柜子上的小台灯照着范一尘就砸了过去,范一尘躲避不及,额头上被砸了个血洞,鲜红的血ye顺着额头涌了出来,鲜红的血ye好像是刺激到了女人,她呆呆的看了一会儿,突然抱着头尖叫起来...
很快的门外有值班的护士过来,半强迫的把女人送到了床上,熟练地帮她打了一针安神,没一会儿女人就昏睡了过去。
等把女人都安顿好了,四十多岁的护士看一头一脸血的范一尘,疼惜的叹了口气,递给他一块干净的纱布:“跟我过来吧,我看看伤口深不深,需不需要缝合一下?”
范一尘随意的擦了一下伤口:“不用了,谢姐,伤口不深,我随便洗一下就行,谢谢您!”
护士也没强求他,留下一瓶消毒药水和一卷纱布,叹息着走了。
这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范一尘用纱布捂在流血的地方,坐在床头柜那,只觉的疲惫不堪,他原本有一个很好很让人羡慕的家庭,爸爸是个商人机敏圆滑,虽然不算大富大贵,但也算丰衣足食,妈妈在大学做学问,他什么都不用管,只要安心学习就好,可谁知道安稳的人生突然就被打破了。
三年前原本抄袭造假的人反咬一口,无辜受冤的人倒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三年多状告无门的经历,让他妈妈接受不了,Jing神恍惚,他爸爸压力过大抛下他们娘俩走了。
从此十六岁的范一尘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从无忧无虑的富家小少爷变成了Jing神病的儿子。
从十六岁到十九岁,范一尘无数次的想要那个男人以命换命,可他抛不下他妈妈,他妈妈如今只有他了,要是连他也放弃了妈妈,他妈妈这辈子就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可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呢?
范一尘想起那个拿走他所有复印资料的男人:“放心吧,假的就是假的,永远也真不了,真相总有大白于天下的那一刻。”
范一尘抱住自己:“他们今生还能等到真相大白的那天吗?”
年初二的时候,画展如约开馆了,徐桢带着小孩早早的过来了,小孩前一天晚上就激动的睡不着了,恨不得一时天就亮,他好去画馆。
徐桢想着小孩第一次,激动很正常,没管他,可闹到半夜了还不睡,徐桢忍无可忍按着小孩狠狠的收拾了一顿,一番大战下来,小孩累的眼皮都撑不起来了,总算是安静了。
他们到的时候常肖锐也已经到了,馆里温度高,小孩脱了羽绒服,摘了围巾,常肖锐看见陆衍耳后那一点暗红,眸子闪了闪,偏过视线。
虽然说他接受了徐桢跟陆衍的关系,但放下也要时间不是。
常肖锐对徐桢点点头打招呼,馆里人不多,三三两两的,陆衍这次拿了六幅人物画像过来,常肖锐拿了十幅,跟陆衍不同的是,常肖锐的大多是风景画。
徐桢挨个看过去,就算陆衍是自己养大的孩子,徐桢也不得不承认,不说跟大师比,就算跟常肖锐比,小孩还是明显的稚嫩很多。
小孩大概也发现了,小耳朵通红的站在哥哥身边,他怕哥哥对他失望,鼓着腮帮子解释:“以后,以后衍衍会画的更好的。”
徐桢揉了揉小孩的脑袋,理所当然的道:“你以后当然会比现在更好!”
为期半个月的展览很快就过去了,小孩的画作卖了四副,还剩下两幅没卖出去,虽然价格不高,但毕竟是第一笔收入,陆衍高兴坏了,拿出一半的钱给常肖锐缴场地费,常肖锐笑着:“场地费就不用了,真想要谢我,那请我吃个饭吧?”
陆衍想了想道:“那也行,听说鼓楼街那边新开了一家土耳其餐厅,我们去那里吃吧!”
常肖锐无可无不可的耸耸肩膀。
餐厅的环境很好,一楼的大厅里放着舒缓的音乐,墙壁上挂着土耳其的风景画,座位与座位间用大盆栽隔开,既保证了私密性又不憋闷。
陆衍把打印很Jing美的菜单递给常肖锐:“学长,谢谢你帮我,喜欢什么别客气!”
常肖锐随意的点了两个,把菜单推过来。
小孩皱着眉头:“怎么就点了这么两个?学长你别为我们省钱。”
小陆衍翻着翻着Jing美的菜单,一道道的点下去:“学长,这个羊排好吃,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