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睿道:“舅舅玩完这一局也回去吧,我有话同你说。”
钟凯文连连点头:“行行行。”
梭哈玩起来很快,不过十来分钟,一局就结束,陈迦南和钟凯文各自赢了不少筹码,吩咐手下去换钱后,一行人出了赌场。
而钟凯文和陈迦南显然还意犹未尽。
与喧杂的赌场内相比,夜晚的室外,便显得异常安宁。豪仔看到他哥那糟心样,终于是忍不住,怒道:“哥,你知不知道你在澳门天天赌钱,一输输上百万的事,全港城都知道了,大伯看到报纸快被你气死。”
陈迦南满不在乎地挥挥手:“我就是收工后没事,找点乐子,有什么好紧张的。港城报纸最爱乱写,我靓仔南怎么可能输那么多钱?”
钟凯文帮腔道:“没错,我可以作证,这些天阿南都是输少赢多,连带着我都跟着赢了不少。走走走,既然杰弗瑞阿文你们来了,大家去喝一杯。”
乔文道:“喝酒就不用了,我和南哥有点话要说。”
陈迦南笑嘻嘻揽住他的肩膀:“话什么时候都能说,今晚手气不错,先去喝一杯,小乔你不能喝,就吃点夜宵,澳门的夜宵很不错的。”
豪仔将他的手扒拉开,急赤白脸道:“哥,我们来找你不是喝酒吃夜宵的,是跟你说赌钱的事。”
陈迦南显然不耐烦了,推了堂弟一把,恶声恶气道:“衰仔,我赌不赌钱还轮不到你管?!”
乔文道:“那我呢?”
陈迦南别开目光,道:“我就是工作太辛苦,消遣一把,有分寸的。”
“你真有分寸?”乔文冷声道,“什么东西能碰什么不能碰,你难道不知道?”
“都说了只是消遣,赌场里这些东西我再了解不过,就算赢不了什么钱,那也不会让赌场从我口袋里赚去多少。再说了,”他像是忽然理直气壮起来,“我每天那么辛苦工作,三天两头就得受点伤,来赌场放松一下,怎么了?”
“是啊是啊,”钟凯文附和道,“阿南也就是消遣一下,你们何必太认真。”
“舅舅……”林子睿道。
豪仔怒道:“哥,我看大伯说得没错,你就是个坏胚子,以前没钱还能管住自己,现在有钱了,就开始学人变坏。阿文哥,你回去把他户头冻结了,看他怎么办?”
“凭什么?”陈迦南闻言也怒了,“我辛辛苦苦赚的钱,你们有什么权利冻结?”
“南哥,你不是小孩子,我是没权你管你的钱,也没法管你赌不赌钱,但你知道我最不喜欢这些恶习。你要是还继续赌,我们回去就得好好算账了。”
陈迦南嗤笑一声:“小乔,你天天坐在办公室,喝着咖啡看着报纸,就能等着票房进账,从来没真正关心过我们这些人在外面拍戏有多辛苦。现在我用自己赚的辛苦钱消遣一下,你就要跟我算账分家么?”
“阿南,”一直默默跟在旁边的李星辰也终于忍不住开口,“阿文是为你好,而且他工作也很辛苦的。”
陈迦南忽然爆发,怒道:“对,他是为我好,我花自己赚的辛苦钱消遣一把,都得经过他同意。我靓仔南现在得来的一切,都是靠他,所以什么都得听他的,好像没有他,我靓仔南就只能做个烂仔,”
“哥!”豪仔急得眼睛都红了,“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没有阿文,我们一家能过上现在这样的日子吗?你怎么变成这样子了?我看你真就是个烂心烂肺的白眼狼,白瞎了阿文哥对你这么好。”
“是啊,阿南,你别说气话!”
乔文讪笑道:“他这哪是说气话,他这是说心里话呢。”
陈迦南别开脸,赌气一般不看他。
乔文点点头:“行,算我多管闲事,你干什么我不会再干涉。”
说罢,便折身要走,陈迦南也不拦,倒是林子睿上前拉住他的手臂:“阿文,有话好好说,别赌气。”
陈迦南这时眼珠子一斜,目光落在两人手上,讥诮开口:“小乔,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段时间我不在港城,你和这位林大少爷都做了些什么,看话剧听音乐会去读书沙龙,终于找到个志趣相投的知己,不用跟我这个大老粗天天待在一起,很开心吧?”
林子睿眉头微微蹙起。
乔文道:“没错,我是喜欢这些事情,难不成让我来跟你一起赌钱?”
陈迦南道:“你不就是瞧不起我么?终于说实话了。”
“阿南!”李星辰紧张兮兮地拉住他,很是后悔自己当了这个带路党。
倒是豪仔大义灭亲地拱火:“你自己连报纸都愿读,现在还染上赌钱,别说阿文哥,我都瞧不上你!”
陈迦南眉头凶狠地一拧,上前狠狠踹他一脚:“仆街,你对谁这么说话呢?”
李星辰吓得轻呼一声:“阿南,你怎么能动手呢?”
可怜的豪仔被他踹翻在地,疼得大嚎一声,当即要哭出来,乔文赶紧将人扶起来:“豪仔,你没事吧?”
豪仔揉了揉屁股,哭丧着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