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到了一份临时的工作,一个甜品店的收银员。这里并不包食宿,但胜在对年龄和来历的要求不严,开店是玩票性质的年轻女店长只是看到你的脸,就兴高采烈把你留了下来,甚至听闻你无处可归的境遇,非常热心的把自己一处空着的房子低价租给了你。
于是你安心的过着这种清心寡欲的生活,并不着急完成任务。一个好的玩家总是要有耐心的。何况你挺喜欢这座城市的秋冬交际。
下班后,天色微暗,楚甜甜已经在等着你。
最近天气转冷,你戴上了黑色的口罩,顺便把帽子拉到头上。于是整个人的身形笼罩在黑暗中,但依稀可见Jing瘦高大的身材。
旁边的女生看着你,有些失神。一眨眼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也不再是那个冷漠的小小少年,气场愈来愈强大。
“甜甜?就你一个人?秦玺没送你过来吗。”你不动声色的扫了眼周围,皱了皱眉。担心她的安全。
楚甜甜似乎还是对这种诡异的三人行接受不良,张了张嘴想解释些什么,又放弃了。“阿显…我想和你好好聊一聊。”
你不置可否,陪着她慢慢走着。
“你家里,是不是又发生什么了?你哥哥有给我打电话,说你的手机停机,找不到人,问我你在哪里。”
她看到你转过来的眼神,慌忙道。“你放心,我什么都没说。”
“唔。”你点了点头。按理说,林朔想要在这里找一个人是轻而易举的事,为什么要去问楚甜甜?你思忖片刻,有点担心林朔得不到答案就去威胁女孩。“和他们闹了点矛盾,下次他再找你,就直接把我的地址给他。”不管林朔找你想干什么,但总归是不能连累到她的。
“他们?”
“嗯,林易回来了。”你不在意的回答。
楚甜甜却紧张起来,还有些气愤。“是不是你那个弟弟又找你麻烦了?”
你笑了下,揉了揉她的头发,最近你简直爱上她软软的头发触感,和吸猫的快感有的一拼。“别担心我,嗯?如果林朔再打电话给你,就给他地址,让他自己来找我。”
楚甜甜却没放下心来,小脸也不知是被冻的还是气的,红扑扑一片,犹想说些什么。你把外套脱下,裹在她身上。“行啦别再担心了,我不是小孩子了,不会被欺负的。走,我送你回去。”
??
你把楚甜甜送到家,目视着她进了亮着灯的房子,才转身离开。
你从无人的地铁口出来,外面的天已经黑了。手机没了电,一会儿还要用到支付软件,于是直接拔掉了耳机,音乐就戛然而止了。你把耳机折了三段塞进口袋里。
风跑了过来,穿你而过。你打了个哆嗦,寒意也不能使灵台清明,倒有了几分辰光颠倒的模糊,眩晕不至于,暧昧却有几分。你摸出支烟,姿态好看,但点火的时候总是被风扰乱,干脆背过身去。火焰的尖端跃动了几下,熏腾的热气差点燃了睫毛——幸好没有。你眨眨眼,试图平复眼睛的不适。
没了耳机里的背景音,周遭的世界就显得空旷,没人在身边,你心里空空一片,没有聚集注意力去思考,或者说,你知道即使思考些什么具体的问题,这些东西也会化为烟尘落在人形的积水里做泥沙。
你想起另一些世界里漫无目的的相似经历,它们发生在你不知为何但坚持行进的路途中。
你停在了便利店门口。
第二支烟没有抽完,你不打算浪费它,只好站在门外等待。店里的灯光明亮的很,让货架上整齐陈列的货物看起来多几分优秀的可亲,在这样闪着冷风的寒夜里,隔着橱窗的便利店就像童话里经常描述的、主人公产生幻觉后看到的另一个世界,这通常用来与冰冷骨感的现实做对比。路灯的橘光映在地上,树叶的Yin影娑娑。
只是一根烟的时间,就又有过多的碎片记忆在脑子里流过,挡不住也留不下,带来的感触都少的可怜,所以你总是怀疑不同任务中的自己是否真的可以暴力重叠,你想,或许正是在相替偿还,延绵到死。甚至死对于你来说也只是好笑的命题。最后一口烟抽完了,你抿掉火星,烟蒂扔进垃圾桶。你思索,即使如此,作为一段时间和生命的承立者,这些延绵和相替也不是不可接受的。
你的思索面前横亘着的是浓雾中的荒野,不至黎明的漆黑,你知路途和答案就隐在其中,你也知定不会只有一条通往终点的路,不会有确切的正误在彼端等你,但你仍没做好踏入的准备,即使情节已经在你身后准备推行。
如果未知是既定的,那么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迎接它的准备,无论是为了得到安心和遗忘而提拽的沉重载物,还是在路途中机缘巧合得到的坦然,最终都是打开它的钥匙,是门票,通行证。哪怕惴惴不安和心有不甘也是。
货架上没有找到你想要的东西,或者说,就在那些冗长的理不清的毛线团中,兴致已经悄然散尽了。你知道这是虚度,但你已不能确定任何,这些世界中的生命是真实的,思维也是。只有行为看似可控,根植于潜层,哪怕再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