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的血ye争先恐后的飞溅出来,染红了仙人洁白的衣袍。
他却好像丝毫都不痛,仍然保持着那样的面部表情看着她,不让她离开,除了死揽住她的纤腰,他没有做任何还手,也没有止血,莲莲姑娘不要不要走
他在失血,可是他的冷如冰霜古井无波的眼睛却像燃起了所有的生气,刹那间变得光彩夺目,让人为之失神。
原来他的眼睛专注时,在乎时,是那样夺目震慑的美丽!
莲?记忆里似乎有过人这么叫她,模糊记得是那次难产,她疼的快要死掉了,有人温柔的叫她莲儿,还说:莲儿不要死,你一定要好好活着,直到我找到你
他会是那个人吗?
那一刻,甘草突然感到有些害怕,她不想离这个人这么近,她也不想知道任何的真相!
她惊惶的丢开刀,头开始疼痛,她看着满手满身的血开始陷入绝望!不!她到底杀了谁?杀了谁?
她不敢想,捂住太阳xue,头好像痛的厉害!
她有感觉:她原有的世界会被颠覆,她会陷入很多麻烦的、复杂的、苦恼的纠葛,从此无法抽身
你放手!甘草呜咽着哭泣,拼命用力的掰开他的手臂,想要抽身离开走掉,装作她没有杀他,可是他收拢的那么紧,她每一次挣扎都引得他血迹大片扩大,你疯了吗?你会死的!
岳洛水快要掌控不住她的时候,突然翻身倒下,把她牢牢死死地压在身下,死你不就是要我死吗?
甘草脸色苍白,这一幕如此的诡异,她拼命推阻,可是看到他的血花,她害怕了,终于不再乱动,吓得开始放声哭泣。
她不是没杀过人,没伤过人,可是她现在害怕了。
岳洛水笑了笑,既然会害怕,为什么要来杀我既然要杀我,又为什么不刺右胸,他手指在左胸伤口附近疾点了数下,喷涌的血流已经止住,脸色依然苍白却不再那么骇人地惨白,他微撑起身子半跪起来,不再压到她,却紧紧盯着她的容颜移不开目光,不要告诉我,叫你杀我的人没有教你,我的空门在右边。
甘草再次捂住太阳xue,皱紧了好看的峨眉,在她的世界颠覆之前,世界仿佛已经开始颠覆了,天旋地转
岳洛水脸色煞白,强忍着胸口汹涌的锐痛和要失血晕倒的困倦,他狠狠在涌泉xue,百会xue按压,嘴角绽开一个苦笑,虚弱而无奈的叹了口气,打横抱起崩溃至昏厥过去的甘草,吃力的往山庄踉踉跄跄地走回去。
是虚弱,是无奈,但,也很甘之若饴呢
甘草进入了自己的心魔,她被无休无止的梦魇所困住,无法逃离。
她满手鲜血,杀了那个叫她莲儿的人,他死了,闭上了那双光彩夺目的眼睛,那双眼睛先是回复了冷漠和淡然,回复了古井无波,最后归于寂灭。
她就在那个曾经差点困死她的黑色鬼狱苦苦徘徊,可是再也没有那个人来引领她离开。
她好看的眉眼因为梦魇而皱的厉害,怎么抚都抚不平,她的额头都是冷汗。她的小手握成一团,指甲将掌心掐出了血。
岳洛水叹了口气,为她换了条热毛巾将新出的汗水擦干净,目光温柔的能滴出水来,呢喃道:你怎么还不醒明明是你来杀我,将我胸口刺了个大洞,却要我带伤把你抱回来。明明我伤的比你重,我都醒了,你却还在昏迷,你到底在怕什么
他的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无法相信的宠溺。他一点一点,将她拳头展开,然后用大掌握住她的小手。
或许是他的唠叨终于有了用,或许是他的温暖唤醒了她的寒冷,甘草终于疲惫的睁开双眼,看着眼前即使受了重伤也不减半分风采的仙人开始发愣:其实她也不明白,紧要关头为什么没有刺进他的空门,当她看到他刹那间迸发的眼神时,仿佛自然而然的就改了手。
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水,她艰难地问道,你好了?
岳洛水微笑,恩,不要自责了。我已无大碍。
大碍没有,但是这伤却是三十多年来没有过的重创,不修养一年半载都不会好得起来。
情势这样的急转直下,回归太平,她觉得好像做了个梦,过了许久才略微得了些条理。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甘草低了眉,却又有些胆怯。
岳洛水点头,正好,我也有问题问你。
甘草闭了眼睛,又缓缓睁开,看着他,我想问,你为什么叫我莲姑娘?
岳洛水就着她喝水的印迹也喝了一口,丝毫不在意她的尴尬,这个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你只要知道,我不会是你的敌人,我找了你十八年了,我更愿意相信,现在你出现在我眼前是天意。
他站起身来,看着她的眼睛,你的仇我会帮你报,你要听话,养好身体,以后离沈玉萝远一点。
甘草直觉这个人说一切都是为了她好的,她少有的乖巧的点了点头。
岳洛水本以为还要费些口舌同她解释些头疼的事,见她乖巧可爱不问子卯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