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
“嗯,这邪族后裔只要有水就活得成……”靠近一些,男人审视少女脸庞,突然神色一阴,捉住那柔软得仿佛一捏就会碎裂的下巴,“她咬舌自尽过?”
男人狠厉的视线横扫一圈,众弟子立时噤若寒蝉,半分也不敢动弹。
“哼!这张脸蛋倒是生得清美绝伦,可终究是邪道中人,只不知若让你们那嫉恶如仇的师父知道,自己门下弟子居然对这等人动了龌龊心思,门规处置事小,驱逐出籍又当如何?”
“师祖!师祖恕罪!师祖恕罪!这……是……是弟子们一时鬼迷心窍,见实在拷问不出,就想出这么个法子,只盼逼她开口也好早日让师祖满意,而且……而且这妖女企图自尽,也没有真正……真正……”
互相递了个眼色,纷纷跪下磕头,“恳请师祖恕罪!”
“这点出息!”在心里嫌恶地骂了一声,男人方才收了脸上狠厉,“也罢,看在你们乃是初犯,又在为本座做事,便饶过你们这一遭。都起来吧!”
“多谢师祖!”众弟子如蒙大赦,后背冷汗都湿了个透,甚至还有人忍不住轻轻嘀咕了一句“谢天谢天没让师父知道”。
而这一切也尽皆落入那双阴沉的眼,蜿蜒刀疤愈发显得狰狞可怖。
“天儿,你心魔缠身,怨气太重,恕为师无法将流影门交给你,你从此后亦不必执着于门中事务。为师如今大限将至,毕生尘愿皆算了结,此际惟愿……”
那老不死的!
当年啰啰嗦嗦一大堆还不是都被自己一剑送回了肚子。
流影门?根本从来就不是属于他的东西。所以,完全没有留在世上的必要,既然不能取而代之,就干脆一并毁掉。
反正,他要的是整个武林,区区流影门又算得了什么?
“这妖女还是什么都不肯招?”男人松手,少女昏迷中微微蹙了眉头,下颌处被生生掐出的红痕,似乎只差一点就要延伸到那纤细脆弱的脖颈。
“是的。”一名弟子道,“无论是红梅幽瓣还是风湘陵的下落,她都一个字也不肯招,弟子们几乎用尽了酷刑,也没能让这妖女松口。”
“哼!还真是烈性!风湘陵那小子倒算好能耐,手下人都被驯服得服服帖帖,愿意为他生为他死,单从这点看,本座倒还真舍不得他这个人才了,只可惜不能为我所用。”
这话半是影射流影门弟子技不如人,有些机灵的已经听出来,不敢答话,倒是有些好奇心更强的忍不住发问,“那风湘陵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身份?为什么师祖要针对他?”
“哈哈哈……”男人一听他这话,突然朗声大笑起来,在这阴暗潮湿的小房间里有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意味,“他是什么身份?这恐怕得问你们尊敬的好师父了!要知道,宵明虽然是本座举荐的人,可风湘陵会掉下悬崖,那全是你们师父逼的啊——”
众弟子面面相觑,倒是没人再说话,毕竟要真问他们师父这件事,恐怕也只会被训斥为“不专武艺、不修正道、反学长舌妇探听左道消息”云云吧。
男人自然知道他们想什么,“去吧,叫你们师父到禁地大堂来见本座。另外,将这女人送到落仙谷,不用进去,就在附近找个地方安置下来,留几人守着。此事要秘密进行,除了你们,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包括你们的师父……否则你们意图不轨的事,有这个女人在,终究是纸包不住火,连本座也瞒不下去。”
“切记,这件事乃流影门机密,不可让人发觉,也不可让这女人中途死掉。至于剩下的事,就等本座安排。”
“是——谨遵师祖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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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影天殊,禁地院墙之外。
一棵葱茏大树。
风过,吹动叶片发出沙沙细响。
“就是这里?”单手搭在青锋剑上,男子轻轻拨开眼前遮挡视线的树枝,长长刘海覆住一只犀利黑眸,正是武玄。
他此刻半蹲在一根粗枝上,后面瑕妤娇小身躯微微前倾,顾盼左右,“粉蝶的香味到这里汇集起来,应该就是此地没错。”
“难道真是流影门干的?”鹰眸微暗,深思间似乎蓦然一亮,“那个人——”
瑕妤也随他看去,只这一眼,便让两人瞬间静敛声息,浑身都冷凝起来。这个人,就算化成灰他们也认得出来。
三年前,就是他视落仙谷为眼中钉肉中刺,与风过耳比武趁人之危不说,最后甚至在他葬礼之时血洗落仙谷。
白袍蓝衫,银发褐眸,眉心三戟印,背上破天剑。
流影门现任门主——
天殊。
禁地大堂,玄衣男子微眯的黑眸也正紧紧盯着走进门来的这个人。
“师伯找我?”开门见山,毫不拖泥带水,是天殊一贯的言语作风。
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