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在心底,似曾相识又恍如隔世。
早已深深烙印。
“你老了……”隼流摇头叹道,“……我也老了……”
蓦地,他摸到一道原本不该属于这剑鞘上的刻痕。隼流微讶地定神望去,方才所及之处不知何时多了几道划痕,却极轻浅,若不细瞧,很难留意到这些痕迹。
那竟是一个字。
“好。”
叔武终是明白了。隼流想。
他用指小心翼翼地覆上那字,一遍又一遍地摩挲着,却不敢将气力用到实处,生怕磨坏了那字,嘴边露出许久不见的笑容。
——可他却又忽而紧紧地闭了眼,心口的那股痛意重又汹涌地卷上来。
那刻痕既浅且歪,全不似叔武平日遒劲有力的笔迹,显是他病重无力,这一个字想必已是耗尽了他全副气力,因而最后那一横拖得尖细,长长地划了出去。
——想当年,他轻甲仗剑,纵马驰骋,入阵破敌,又是何等的英气勃发。
叔武。
若是当真有下次,二人携酒提剑,双骑并辔,寻一处山明水秀的地方,那岸边必是垂柳满堤,那水旁必有渔家二三。两人系马于柳,然后提了酒信步谈笑,问渔家借得只小船,一同泛舟湖上。
那一日必有微风徐来,那天上必有暖阳和煦,水上的鸟儿或有一两只停在船头,伸了尖喙细细地梳着自己的细羽,他二人也不去惊动,只坐在船头,数着水波粼粼,数着翠山倒影,一路行去。还可以提了竿子并肩垂钓,若是累了,他便躺倒下来,也不必进船舱,只拿青竹笠遮住脸,便能湖水的清香气息中沉睡过去。
也便不算负了那大好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