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萱草向来不喜欢绕弯子,直言直语惯了。面对白似瑾,她认为态度冷淡更好处理问题。
她从屏风后拎出一只纸人,摆在凳子上:这是我昨日连夜扎的纸人,用幻术可以伪装薛家长子,不用你亲身来扮演。
白似瑾走到纸人跟前,扯了扯它的袖子:纸人没法动弹,很可能被会识破。
许萱草早就清楚这问题,但她更情愿被邪祟看破伪装,也不想白似瑾以身涉险。
她硬着嗓子道:这件事你不用管,趁未到子时赶紧离开吧。
白似瑾坐上纸人旁边的桌凳,神情毅然:纸人不足以助你,我不会走的。
许萱草错愕道:你何必逞强留下?薛家长子是Yin年Yin月Yin时所生,邪祟真正针对之人,其他家属都是顺带一起祸害。总之,这间卧房会极为凶险。
白似瑾抬眸看她,薄唇漾起笑意,俊容镀上一层琼玉柔光:我很高兴。
许萱草不明其意地看向他:高兴什么?
白似瑾缓缓道:你总算愿意解释,你想要我离开,是因为担心我。
许萱草扭过头,讪讪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我是修道之人,不希望任何人出事。
白似瑾道:对你而言,是否有人与旁人不同?
不存在的。许萱草直言道,她个性清冷寡情,师父和师叔在心中或许有点不一样,除此之外,都觉得众生平等,她会竭尽心力地拯救他们性命。
眼前的男人不会是例外,她默默给自己下了定义。
白似瑾仍是微笑,应了声哦,仿佛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罢了,既然你不愿走,可别后悔,我不一定顾得上你。许萱草一挥衣袖,将纸人收进乾坤袋。
冷言冷语之后,两人相对无言而坐。
这时,门猝然被推开,胖衙役一身红红绿绿的大娘褂子,面颊抹着通红的胭脂,扭扭捏捏挥了挥帕子:儿啊,儿媳啊,为娘做好饭了,你们快来吃啊。
许萱草看清他模样,扑哧一笑:不错,你已经入戏了。
胖大娘拍拍装着馒头的胸:我为百姓安危能屈能伸,等抓获了妖孽,许姑娘你可要在林大人替我说说好话。
林玄枢换好衣物后,走出房门,望见下属风sao做作的模样,当场捧腹大笑。
哈哈哈哈,孙胖子,你真他娘的是个人才!
许萱草道:你们去吃饭吧,我还要在房里布阵。
胖大娘连连称好,跟着林玄枢离开。
林玄枢回眸看许萱草一眼,不知为何生出担忧,言辞恳切道:今晚一定要小心。
许萱草嗯了声,看向白似瑾:你不去吃吗?
白似瑾摇头:我陪你。
许萱草微愣一下,心头有股说不清的滋味。
难道他真是为她而来的么,为什么呢
许萱草准备在屋子下七星阵,此阵法十分隐蔽,只当她念出咒法才能催发,能削弱陷在阵法里妖魔的法力,不过效果因妖魔功法的深浅而各异。
她手持炭笔在地上画七星阵,能感到他目光脉脉萦绕着她,犹如细细软软的泉流。
仿佛一回眸,就能跟他对视彼此,只是她由始至终没看他一眼。
摆阵了许久,许萱草有些疲乏,察觉离子时还有一个时辰,便对白似瑾道:你先歇息吧。
那你呢?白似瑾躬身铺好床单,到了子时还未入睡,恐怕被妖魔怀疑吧。
许萱草想了想,觉得他所言甚是,只是想到要跟他同睡一寝,就心里发紧,嗓音干涩道:你不用管我,先睡吧。
白似瑾应了声,解开外衫睡进里侧。
这时,隔壁卧房响起吵闹声,原来是瘦衙役嫌胖衙役脚臭,不愿跟他睡一块。
许萱草吹灭油灯,黑暗中踌躇良久,慢悠悠走到床边,撩开被单,合身躺进床铺的另一侧。
床铺原本也不宽,她仍是缩在床角,尽量离白似瑾远些距离。
幽暗室内,伸手不见五指,仅听到彼此呼吸。
许萱草闭着眼睛,忽视不了身侧强烈的存在感,故作平静地问道:我给你的玉佩,还戴在身上吧。如遇到危险,用力扯断玉佩的红绳,会载你传到千里之外。
他应了声好。
许萱草缓一口气,自觉能跟他正常交流了,于是直接问道:告诉我,你留在这里的理由。
忽感一只冰冰凉凉的手掌,轻柔触碰她摊在床单的手,未等她抽开,便强而有力地跟她十指相扣。
因为我实在无法忍受,其他男人跟你同睡一榻。
话脱出口,旁边宽厚的身影朝她翻身过来,高山似的沉甸甸压住她,修长有力的手臂紧紧钉在两侧,在柔软被褥里紧紧禁锢住她。
放开她背脊僵直,本想一把推开他,身体却在他触碰之下绵软无力。
白似瑾俯下身,亲吻她眉眼,不同于以往的温柔,透露出一股疲惫的强势。
他用力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