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江梦取回的果子果腹,连着两日楚宫遥没有再下寒潭。
“你别误会,我只是不想欠你太多。”
江梦恶狠狠地瞪着面前的美人,撂下狠话。楚宫遥一副恭顺的样子,听到江梦的话连连点头,“是是是,明王爷没有欠本宫的情,是我生来便欠你的。”
又引得江梦一场脾气。
她在他面前,不再像一汪死水,而且明确地表达着自己的各种情绪,这让楚宫遥越发看到了一丝希望。为了将她带离这个鸟不生蛋的鬼悬崖,楚宫遥更加急切地修炼起秘籍上的功法。
然而能让罗紫荆这个魔女慎之又慎,临到最后关头才丢给他的功法又岂是等闲魔功,本来在楚宫遥右眼下的红梅,随着他修炼的深入,逐渐爬满他整张脸,显得妖艳又可怖。山间没有铜镜,他看不到自己这副骇人模样,可江梦看得见。红梅越艳,他脸色和唇色就越苍白。江梦好多次都想开口,让他别再练这个功了。可是,想到两人的立场,她又觉得自己何必开口。他功成之后,只要能带自己离开这崖壁,管他后面会死还是会伤,跟她又有什么干系。而且,他是她的仇人、敌人,直接死了岂不是更干脆利落?
是的,江梦你那无用的善良救得谁?谁都救不了,包括她自己。
山中无历日,寒尽不知年。
看着太阳日升月落,她只能掰着指头数日子。有时,数着数着,自己都忘记了。
两人的发因无人打理,也渐渐长了许多。但楚宫遥喜洁,磨了一把石梳,日日给她梳头。一开始,他可不会伺候人,因为向来是吹雪几个侍女打理他的身边事。可扯痛了几次她的头发,江梦再也不让他碰自己后,他便拿自己的长发练手,扯掉了好些头发后,终于摸到了门道。
“梦梦,我再试一次,若我扯痛你,便是我输了,我任你处置好不好?绝不反悔。”
这个“任她处置”的诱惑太大,她终于点头。
没想到,还真让他给梳顺了,还没扯痛她。她本着有人伺候,白不享受的态度,睡醒后便端坐着,让他打理自己的头发。
他的手指在她发间穿行,有时候还会碰到她的脖颈,冰冷的触碰让她颤栗。
“痒……”
江梦小声地抱怨着。
她背对着楚宫遥,也看不到他的表情,倒是他的手指轻抚过她的肌肤,无声地挑逗她。她抬手握住那只冰冷的手掌,仰过头,便见他勾着唇,眼神露着些媚意。她握着他手的力道慢慢变大,他也混不在意。他弯腰,俊颜在她眼前放大,这种奇怪的视角也毫不折损他的美貌,只听他轻声问道:“梦梦,我可以亲你么?”
这人真真是没有一点自觉。他以为那次让他得逞后,她还会继续被他诱惑到么?
绝无可能。
**
因为这具身体早就到了该来葵水的年纪,一天醒来,身下一片温热。楚宫遥嗅到血腥味,看了看她身下,才恍然大悟。彼时,他的功法修炼得初见成效,他以指为钉,攀遍左右的山崖,找到许多柔软却不失韧性的大叶片,他还算有点良心,把叶片递过来后,转身背对自己。江梦褪下亵裤,将叶片垫上,而楚宫遥将自己有些残破的里衣脱下递给她,然后将外袍直接套上。
“梦梦,你先穿这个,我去将你换下的……衣物清洗干净。”
作为之前土生土长的现代人,经期在她看来并不羞耻,就连经期中那股子躁郁也很好地“继承”到了苍华这个身体。
本来看到脏污的裤子,她心烦意乱,又觉得落在这崖下,可以被称作“喝凉水都塞牙缝”的倒霉。可楚宫遥这么一岔,烦躁的情绪消失了。
她有些不可置信地看他,就他被别人一碰都要把别人扒皮抽筋的恶毒洁癖性子,竟愿意碰血污的裤子,她怎么看怎么不信。
没想到他真就拿了她的衣裤,放入用壁石凿开的圆台,引了烧热的潭水给她浆洗衣物。
这种“老母亲”既视感真是令人大跌眼镜。
这几日她烦躁不已,再看到他披着个外衫在她眼前晃悠,更是烦上加烦。
但是每每弄脏衣裤,都是他帮忙清洗,她又实在是发不起脾气。
可想到他之前的恶劣,江梦犯不着把这股憋屈往嘴里咽。
“楚宫主。”
听到江梦喊的不是自己的名字,楚宫遥还愣了愣,他本要练功,听到她喊自己“楚宫主”,心像是漏了一拍,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收了势,走到她身边,“怎么了,我哪惹你动气了?”
只见她伸出双臂,一副讨要拥抱的模样。
“哟,今日日头是打西边出来了?”
若换了他人,第一,楚宫遥不会毫无防备;第二,不会真拥上去,只会直接给对方一鞭。而江梦是给他蜜糖或是砒霜,他都甘之如饴。他调侃归调侃,却没迟疑,扶着她的纤腰,将她的身体贴近自己。
“我身上凉,你一会可别嫌我把寒气过给你教你腹痛,又同我生半天的气。”
“不会,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