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炳神色为难,道:“陛下,不是奴才不说啊。是顾公子说,不让奴才跟您说。”
岑嘉眼圈发红。
顾哥不让跟他说。
他到底干了什么。
他都把顾哥气晕了, 顾哥还怕他知道之后内疚,不让人跟他说。
顾哥怕他难过, 他怎么就从不为顾哥着想?
梁炳看他神色不对劲, 连忙道:“陛下, 切莫伤心太过, 不然顾公子一片好心不就白费了吗?”
岑嘉哪里听得见这些话, 他现在恨不得捅自己一刀。
梁炳道:“奴才觉得, 当今之计,还是要尽快和顾公子和好不是?”
岑嘉浑身发抖, 说:“顾哥如此生我的气,我怎么道歉都没用了。”
梁炳恨铁不成钢,道:“陛下怎么还看不出来呢,顾公子是让您道歉吗?”
岑嘉道:“不然呢?”
梁炳说:“顾公子是想让您记住教训啊。”
岑嘉攥紧椅子, 苦笑道:“这次我是真记住了,再也不敢了,若是下次再气顾哥, 我还不如去死。”
梁炳虽说这段时间都把岑嘉对顾宁的感情看在眼里, 但是也万万没想到他情已至此, 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道:“陛下,若是如此,那便等上一个月,再去负荆请罪吧。”
岑嘉心下一紧,道:“一个月?”
梁炳道:“若是没有这一个月,顾公子消不了气,也不信您真反省了,您去也没用。”
岑嘉白着脸,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现在他一想起顾宁被他气晕过去,就觉得窒息,他真的无颜见顾宁。
别说一个月,就算过十个月,他怕是也不敢去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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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
顾宁在含玉轩里住着,其实倒也心里有些纳闷。
岑嘉在跟他有关的事情上,一向沉不住气,如今这是怎么了?
已经足足数日没有动静。
不是出什么事了吧?
顾宁想着,觉得不应该,这回岑嘉应该记住教训了,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敢有瞒着他的事儿了。
他想着,拿了个篮子,嘱咐小明子看门,就走了出去。
他平常闲来无事,喜欢在含玉轩旁边的御花园里溜达,研究一下古代的珍奇植物。
而且岑嘉虽说整体上没什么问题了,但是由于医疗水平有限,他身体里的毒也不好清干净,还得再看看哪种植物里面有化毒的东西。
想起这件事来顾宁就生气,你说他用苦rou计就用苦rou计,偏偏还选个毒性大的。
顾宁这么想着,拿着花锄刨了几株花的花根,往含玉轩里走。
进了院门,走到门口,看见小明子正站在门口,欲言又止。
顾宁一顿,道:“怎么了?”
小明子低着头,没敢说话。
能让他吓成这样的,除了岑嘉也没别人了。
他可算是来了。
顾宁松了口气,把花根交给小明子,道:“找个太阳地晒开,过几日给我。”
然后便进了屋。
屋子很大,据说是从前一个宠妃住过的,环境清幽,但装潢华美。
在粉色的若隐若现的纱幔里,透出一个人影。
人影正跪在地上,背上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顾宁眉头微蹙。
他掀开帘子,看见岑嘉正浑身赤.裸地跪在地上,背上还背着干荆条。
顾宁沉了声,道:“你先起来。”
岑嘉跟没听见似的,不动。
顾宁走到他身后,抽出一根荆条,道:“起来,把后面的荆条放下。”
岑嘉知道要受教训了,立刻把身后的荆条放下,但还是跪着,不起来。
顾宁蹙眉,见说不动他,也不再说了。
岑嘉现在极其愧疚,要不是实在想顾宁,差点都不敢来了,他跪着,心里还好受点。
顾宁看了看手里的荆条,他特意挑了一个没什么刺的。他在手里撸了撸,又在手里打了两下,试了试,放下了心。
他转身,一鞭子抽到了岑嘉的后背上。
岑嘉后背上立刻出现一道血印子,开始往外渗血,岑嘉闷哼一声,没说话。
顾宁把带着血迹的荆条扔到他面前,道:“行了,起来吧。”
岑嘉一怔,没想到就这么一下。
他摇摇头,还是不肯起来。
顾宁蹙眉,道:“你来了就是为了再惹我生一次气?”
岑嘉听不得他说“生气”二字,他白着脸,说:“顾哥,我错了。你让我跪着吧。”
顾宁以为他跪着又是卖可怜,如今看来又不对。
他沉了声,道:“顾家还没有让夫人下跪的传统,你要是愿意一直跪着就跪着吧。”
岑嘉这才站起来。
顾宁说:“趴到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