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也不是胡诌的,宋阙前些日子就想过找大师作法,只是......
尽管不愿意承认,但他确实害怕顾之简是因为在这宫中只能依附于他,才对他好的。
而现在,既然顾之简愿意向他父亲坦白他们的关系,他也愿意投桃报李。
哪怕、哪怕到最后,顾之简告诉他,自己这么做只不过是委曲求全,他...他也认了!
顾元并不觉得不妥,只认为皇上真是心胸开阔,就因为一个年少时的救命之恩,竟然愿意帮自家那个蠢儿子到这等地步。
虽然他实在不放心顾之简,但也无法拒绝。
如今,顾之简虽然有些意外,但状态也确实不错,着实让他松了一口气。
惦记着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爱妻,于是他主动告退。
宋阙见他确实想走,也不过多挽留。
出了皇宫,顾元觉得身心舒畅,由内而外的轻松了下来。
想着自家夫人因为这个臭小子每天说不上以泪洗面,也是郁郁寡欢,他便想赶紧告诉她。
待他脚步匆匆,满脸喜色的踏入府中,就听见一句有些耳熟的男声。
“晚辈见过顾夫人。”
顾元抬脚迈进正厅,眼观来客,果然是谭清。
见顾元进来,谭清从善如流的再拜“晚辈见过顾大人。”
因着心里已有隔隙,顾元三步两步走到夫人身边,握住她的手,拍拍她的后背,再转过身子,面上不显仍是笑着问:“贤侄快请起,不知贤侄今日光临府上,有何贵干啊?”
“顾大人不必如此客气,”谭清露出悲伤的表情,“听闻之简如今昏迷不醒,我实在担心,忍不住叨扰了。”
“既然如此”,既然不用客气,顾元突然来了句:“你早干嘛去了?”
距离他儿子昏迷不醒的事已经过了半月,现在才担心,是不是反射弧太长了!
反正这谭家也只不过是个没落的官家,他还没必要顾虑什么,再加上自家儿子虽然蠢,但不可否认的是结果很大一部分还是归咎于谭清下的套。
谭清愣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顾元会这么直白的问,他看了眼顾元,人家依旧是笑眯眯的样子。
饶是谭清察言观色惯了也无法确定,他是随口一说,还是有别的意思。
他咬了咬牙,只得继续道:“顾大人说笑了,晚辈因为之简因我而与将军府的杜公子产生口角,最后不慎落水之事,一度羞愧不能自已,闭门在家检讨数日,这才来的稍迟了,还望顾大人海量。”
“闭门在家?”顾元重复了一遍。
“对,在家中自省。”
“贤侄谦虚了”,顾元缓缓道,“昨日才传出贤侄在状元楼与友人们作诗排行第二,满载盛名而归啊!”
谭清的表情有点儿维持不下去了,硬着头皮开口:“这......友人见我近日神色悲戚,想通过赛诗会让我调剂心情,几番邀请,盛情难却......”
他仍不忘打深情牌,“这不,心情稍霁,就来看望之简,实不相瞒,我心悦之简已久,如今之简昏迷不醒,我愿意照顾他,哪怕他永远不醒,我也愿意永远陪在他身边......”
顾元如他所愿,露出感动的表情,“那么,你要怎么照顾他呢?”
“我会每天在他床前换上新鲜的花,每天午后读他喜欢的书,每夜为他盖好被子,捻好被角......”
谭清觉得自己的表情一定是悲伤中带着爱意与期盼的。
“不,孩子,”顾元谆谆教导,“你应该为他,擦拭身子,清理污垢,制作饭糊,倾倒夜壶。”
第10章 镜中骄纵少爷攻XYin郁痴情帝王受(10)
谭清僵在原地。
再看顾元,仍是一脸慈爱的表情。
“谭贤侄啊,老夫想不到之简能遇到一个你这样用情至深的人,我心中的感激之情真是溢于言表......”
“贤侄看着挺一般,没想到内心至真呐!”
“亏我以前还觉得贤侄心思不纯,竟是老夫看走眼了,当真羞愧......”
“贤侄当真愿意,不过这会不会太为难贤侄啊?”
心思确实不纯又被说看着一般的谭清:......
他勉强克制表情,从牙缝里挤出。“不、不会为难,我,心甘情愿的。”
他也不是傻子,这顾元三番两次堵他的话,是个人都能感觉到对他的不喜了。不过倒没想过是顾元怀疑他,只把这归结于顾之简为他出头而落水导致二老心中不快而已。
谭清心里发恨,默默安慰自己,说吧,现下你说的越难听,以后看到他对顾之简的好,你们越愧疚,越会着急弥补我。
当然,待王爷以后顺利登基,你们死的也越惨。
虽然理想是丰满的大狗熊,但无奈现实就像是被大狗熊用来擦屁屁的小白兔一样可怜,谭清不得不使出十成十的力气来表现自己的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