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槐原本以为自己背着狙在城市里穿梭会很奇怪,但一进入中华街,发现自己应该是最正常的一个,port mafia极为嚣张,每个成员都穿着酷似保险推销员的黑西装外套,不仅有拿枪拿狙的,连抗小型火箭炮的都不少。
“我以为mafia会是那种巴不得赶紧世界大战的组织。”青槐喃喃一声,原本以为樋口一叶只是象征性地派十几个人来帮忙,没想到竟然把中华街塞满了。
“因为mafia也是守护横滨秩序的组织哦。”太宰治笑了笑,“况且他们可不乐意有外来的野狗在自己的地盘上撒尿,这种程度的挑衅,他们是不会坐视不管的。”
“啊,说到狗!”太宰治忽然竖起食指,抵在唇边,“那里就有一只吉娃娃诶!”
青槐顺着太宰治的目光看过去,一个戴着宽檐帽的橙发男人正怒气冲冲地往这里赶,周身低气压几乎要化成实体的黑雾。
——怎么看,都不像是来问今天天气好不好的。
“可恶的青花鱼,你刚才说谁是吉娃娃?!”
——果然。
为了避免殃及池鱼,青年下意识离旁边这位笑眯眯的黑发男人远了一些。
“呀,不愧是吉娃娃,这么远的距离都能听清楚!”太宰治格外做作地感叹了一句,熟练地躲开对方的突然进攻。
他趴在青槐身后,很是柔弱,“喂,大家都是合作伙伴,上来就内讧影响很不好诶……”
“那个……”青槐卡在两个人中间,无奈地充当调节员,“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个吧。”
“嘁,青花鱼。”戴帽子的男人抬起一双蓝眸,上下打量青槐,有些疑惑,“怎么是个普通人?”
“那真是抱歉,让您失望了。”青槐毫不在意,“现在的情况如何?”
“糟透了。”对方拉低帽檐,表情很是Yin沉,“从东京来的那群家伙,就应该被灌倒水泥桩里修筑跨海大桥……”
橙发男人低低咒骂了一句,转过身,“跟上吧,这边都排查完了。”
青槐:“……”
太宰治悄悄在青槐耳边低语,“别理那家伙,他就是一个典型的狂躁症晚期患者。”
——那你就是欠收拾烂话症患者,即将挂讣告通知亲友收敛遗体的那种。
*
“少爷,他们就快来了……”
花子已经跟在月见山梧桐身边三年了,但从未见过他像现在这样,不由得有些害怕,向后瑟缩了一下。
“你在怕我吗,花子?”那声音很缓很清,带着些许含糊,就像是从嗓子里滑出来的一样。
分明是熟悉的声音,却让花子想起了她最害怕的爬行动物,像是蟒蛇的腹部舔舐地板,或是软鳞擦过shi润Yin冷的泥土地,不由得有些毛骨悚然,她声音抖了抖。
“不……”
“为什么不呢?”
“……”
窗边的青年放下遮光帘,转过了身,他脸色苍白得要命,皮下的静脉都快要透过那层皮肤流出来了,像蛛网一般,密密匝匝地占据了他大半张清秀的面庞。
他的脸上含着一抹笑,温柔地呢喃,“你为什么不害怕我呢,花子?”
少女咬住了下唇,抑制着自己的颤抖,随着青年越来越近,她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我不喜欢撒谎的孩子。”青年轻柔地抚摸着少女细腻的脸颊,给她拭去泪水,“我再问一遍,你害怕我吗?”
“我……害怕。”少女唇齿抖得厉害,那种Yin冷的感觉,就像是被蛇类贴面而行。
这根本不是她的少爷……他不是月见山梧桐!
“很好。”青年终于满意地笑了,冰冷的手指滑进少女乌黑浓密的秀发之中,“那就,把你的恐惧献给我吧……”
*
“啊啊啊啊——!”
一声痛苦的哀嚎打破了中华街的宁静。
青槐心脏一跳,与太宰治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中察觉的一丝不安。
『玉犬』
伏黑惠召唤出黑白两色犬的式神,声音急促,“带路。”
那人的嚎叫是从中华街东北部传来的,mafia负责守点,于是青槐、太宰治与伏黑惠三人朝着二犬带领的方向跑去。
中华街的房屋很多都是传统的中式特色,小巷穿行交错,如果不是有玉犬带路,人一旦进了巷口,就很难再分辨出方向了。
“那么大的动静,他是故意引我们过去的。”太宰治拉了一把青槐,让他跟上。
“刚刚那个人——会没事吗?”青槐一边跑一边问,刚才那声惨烈的哀嚎现在还让他胆颤心惊。
一个人究竟会受到多大的痛苦,才会发出那种凄厉的叫声?
“险。”太宰治只回了一个字,青槐还是理解到了他的意思。
他脸色僵硬,抿起嘴,加快了速度。
*
“来了吗,花子?”青年半敛着眉眼,静静地坐在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