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太宰治站在原地。
几只鸟雀在低空盘旋飞行,不一会儿,chao气上涌,雨,落下来了。
发丝被雨水浸泡,贴在脸侧,太宰治发呆结束,攥着小小的方盒,离开港黑的大门。
他没走几步,停驻在路边的垃圾桶边。
羊皮的盒子被雨水打shi,滑溜溜的,太宰治不得不在指尖用点力气,才能顺利打开它。
映入眼帘的是那张留言,几滴雨水滴进去,晕开那句墨蓝色钢笔写成的话。
太宰治自嘲般的轻轻一笑。
他扣住纸条下用蓝丝绒包裹的软垫,上面有一个直线型的凹陷,原本是用来放置戒指的,如今却空空如也。
他用力,向上一提,把厚实的软垫整个揪起——
在那下面,坚硬的盒子与柔软的垫子之间,一枚小小的钻戒,躺在那里。
“太宰?你在干嘛?”
太宰治猛地按进软垫,扣紧盒子,转身。
撑着雨伞,将风衣领竖起,防雨设施齐全的四宫涉也不知何时来到了这里。
“今天的整人计划还成功吗?”他一边问,一边走近,将雨伞倾斜过来。
“恩!”太宰治抹开脸上的雨水,“当然成功!”
四宫涉也静静盯着他看了会儿,“那就好。”
“我有事要去趟港黑,你把我送到大楼门口,拿着伞先回去吧。”他将伞柄递给太宰治,“正好,我让仗助待在我那个满是乌gui的房子里了,你帮我去看着他点儿。”
“这么欺负小朋友真的好吗?”太宰治笑嘻嘻地接过话,左手避开四宫涉也的视线,反手将小方盒扔进垃圾桶。
“这不叫欺负,这叫脱敏治疗!”四宫涉也强词夺理。
“哇喔,直接进行到最终阶段的脱敏治疗,不愧是四宫老师!”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大楼门口,又随意聊了几句,太宰治撑着伞,慢慢穿过雨幕,离开了。
“四宫先生?”中原中也风风火火地从电梯走出,迎面撞见在门口的四宫涉也,“首领在办公室。”
他显然知道四宫涉也要和森鸥外会面的消息。
“你还记得路吗?”中原中也热心道,“我正好没事,带你上去吧。”
“没事,我还记得路。”四宫婉拒,他故作犹豫,“对了,你能帮我去看看吗?”
中原中也目前急需一些事情做,来让自己忙起来,不至于脑子里东想西想。
四宫手臂一展,遥遥指向两道门外,那个灰不溜秋的路边垃圾桶,“......刚才有点东西掉在那附近了,我害怕被人捡走或者当成垃圾丢进垃圾桶,我急着去见森首领,暂时没法去,你能帮忙吗?”
“行啊,没问题,是什么东西?”
“一个小盒子。”
作者有话要说:人被鲨,就会死。
人熬夜,就会秃。
人爆肝,就会秃。
人活着,就会秃。
第40章 横滨歌姬的场合
电梯门打开。
四宫涉也故意磨蹭了会儿, 在两扇门的缝隙间,他看到中原中也的背影,那个总是穿着黑色大衣, 戴着黑色帽子的港黑干部单手撑着伞,毫无架子地弯腰查看深灰色上的柏油马路。
除却他出众的样貌, 过人的战斗力,以及港口黑手党高层的身份,此刻的中原中也更像个普通人。
他极富耐心,认真负责,是那种天生愿意将重担抗在肩上的人。
和太宰治几乎是两类人。
四宫涉也怎么也想不出中原中也看上了太宰治哪个地方。
可爱情就是这么莫名其妙的东西。
从来不会以心里的标准作为衡量尺度,爱是匆匆、默默、悄无声息又猝不及防的,没什么道理,和内心的规划总是大相径庭,和人们一贯的理性认知背道而驰。
太宰治总是看得太清醒,就像一个毫无感情的屠夫, 整日将自己的心从胸腔中剖出, 放在角落里,坦荡荡地看着它鲜血横流,有人走过来, 说想帮他治疗, 他不但不会领情,反而会拉扯着自己的心,换个无人的角落。
终于有天, 有一个人从另一个方向走过来,仿佛带着光与暖,只是靠近,就能感受到心脏的温暖, 伤口慢慢愈合。
他想靠近,可那颗心太丑陋了,就算用针线缝合,用纱布捆绑,上面仍满是歪歪扭扭的伤疤,既难看,又可怕,于是他避开对方伸过来的手,用身躯遮挡住那颗心,慢慢逃远。
太宰治是个胆小鬼。
四宫涉也再清楚不过。
中原中也低头看向柏油马路,黑灰色的细碎石子密密麻麻地铺满地面,他的目光一寸寸地掠过,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盒子?是个什么样的盒子?
中原中也回忆四宫涉也说过的话——“是恰好可以握在掌心的那种”。
这算是个什么形容?文艺作家特有的委婉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