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在他的心里, 平静的生活应该是唾手可得的了。
本来破败的身体还能撑几天, 但是扉间无意给他续命, 泉奈就更别说了, 干脆的眼不见为净。
说他可怜, 是可怜,但是也可恨,那些事情?……没有?一?点坏心思的话, 他也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就比如他路过了村子, 如果没有见财起意,想要卖掉这把妖刀, 其实也并不会被蛊惑,也并不会犯下如此多的错误。
而妖刀只是放大了他内心的欲/望。
扉间不认同受害者有?罪论,但是看他犯下的那些错误, 他还是不会觉得对方可怜。
就这样怀着?轻松的心情?长眠于梦中, 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埋葬了吧。”扉间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场面中突然开口。
他打?破了寂静, 却好像又带入了什么进来。
众人如梦初醒,收起脸上的神色, 想要一?起抬起死去的男人, 在外面埋葬。
扉间在他们抬出男人之?后, 收回房子,房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又变回那些看?不太懂的符号, 看?起来十分复杂难懂。他伸手指了一?下:“就放这里。”
泉奈站在他身后,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他们看过的死人多了去了,每年千手一?族和宇智波一?族死去的人不计其数, 族人们越来越少,坟墓的占地面基越拉越大,墓碑的数量也越来越多……
葬礼上,他们的表情是麻木的。战死而去世的人越来越多,亲近的好友、血缘近的亲戚,甚至于父亲……所以他现在面无表情而不是显露出麻木,这已经是十分大的进步了。
手上结出土遁的印,银发男人低低的说出声,那个被妖刀控制了的男人就被/草草埋葬在了这里。
上面立了一?个石头,刻字还是千手扉间去刻的。
至于名字?没有询问。
死者本人似乎也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昨天太过激动,直接睡觉了。
而他们,要继续往前走了,要去寻找新的有?关奈落的消息,然后一点一点的,在奈落手下抢走四魂之?玉的碎片,收集完整的四魂之?玉。
能够消灭奈落的话,就更好了。
因为人是扉间埋葬的,所以所有?人都没有?继续给他压力,更别说不知道有?多少人听到了他昨晚与珊瑚的对话,那一句接着?一?句,都是他对他们的爱护。
明明只有二十四岁,却好像什么都背负了,什么都经历了,那些经历,远远不是他们所能比拟的。
赶路休息的间隙,泉奈终于成功地拽走了扉间,到了一?个确定了普通人听不见的地方。
黑发青年背靠身后的树干,他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言:“扉间……你也不要那么紧绷了,死一个人两个人对你来说并不是什么值得放在心上的事情?。”
千手扉间这个人,像极了风筝,只有两根线在牵扯,线断了,他就飞远了。
那两根线,一?直在努力地牵扯住他。
一?根是千手柱间,一?根是宇智波泉奈。
而泉奈一?直在拉紧这根线,却又不敢用力,生怕过紧而崩断。
扉间低下头,眼神认真的看?着?他。半晌后说:“我并不是在为他难过,我只是在想,即便科技会逐渐发达,还是会有?人在木叶鞭长莫及的地方,对木叶的忍者发起攻击。”
“这些?是无法避免的。”银发的男人微微垂下头,略长的头发挡住他的侧脸,看?上去十分失落。
他像极了冬日青松,冷冽严正,然而也有?着?会为雪留下容身之?处的温柔,负着?雪的重量,明明并不如何高大,却顶天立地。
他是站在所有?人面前的道标,怀着?众人期望,为背后木叶的人们遮风挡雨,他甚至会为戈薇这样一个单纯的少女考虑,会做出对她日后有益的行为。
……但是他的屹立不倒,又是否是在强撑呢?
所以泉奈希望,他能够为扉间分忧:“我觉得这不是你该考虑的事情?了,你已经做了所有?能做的,也该稍微放松一些?,偶尔也与我分担一?下啊。”
“你已经在为我分担了……不管是学习还是研究,你都在帮忙,你的家族也都在研究室里待着?没出来。”扉间的声音里涌上几分笑意,让泉奈忍不住想到在各个世界里陪着千手扉间研究的日子。
他们彼此信任,他们亲密的像是彼此的半身。
扉间轻声说:“所以你也不用那么担心我,我可以陪你的。”
如果不会死在二十五岁的话。
所幸,泉奈应该没开斑纹……大概。
黑发青年对上扉间的眼神,他的心里多了几分暖意。
他觉得千手扉间这个人很有?意思。明明看起来像是什么不好相处的类型,扉间这坛酒看?起来就苦涩,可他本身其实是竹叶青,越放越醇,颜色金黄微微泛绿,耀眼得很,只有接近,才能发现他芳香醇厚,在初时的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