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凝重的氛围下,荣琪不自觉得更乖了,生怕惹出什么麻烦,并且他总是觉得背后发凉,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在跟着自己,可是每次一转头,却又什么都看不到。
幽罗飘在荣琪身后,看着这个转世后的天宫太子,小小一只,模样还算俊秀,听闻天宫太子好色多情,惹了天仙,故被罚下历劫。
幽罗仔细盯着荣琪的小后脑勺,忍不住咕囔一声,“小色胚。”
荣琪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将裘衣拢了拢。
很快荣琪便发现陆渊不见了,他的师父将他一人留在这天寒地冻的北境里,师父……
他问了副将们,众人皆说将军去了邻州借调物资,可是荣琪不傻,这种事情怎么可能需要师父去处理。
从他六岁进将军府,就从来没有离开过师父,虽然师父严厉,不苟言笑,但是师父会保护他,教导他,但是这次,师父却不见了……
荣琪拉着叶欢的手,十分严肃道:“叶欢,你能带我回家吗?”好不容易,师父不在——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太子殿下~”叶欢很为难道,“我们两个怕是不行……”
“别说不行啊,我们俩合计合计。”说完拉着叶欢回了屋,开始认真研究出逃计划。
幽罗冷眼看着小太子做得这些有的没的,忍不住感慨,就是一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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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正当陆渊准备独自一人去北狄营地时,魏闵带着破军来了。
破军见到陆渊的第一句话便是,“是你!”
“你告诉我,你是不是作弊了,你一个地府小小判官怎么可能打得赢我!”破军咬着牙齿,皱着眉头,五官扭曲道。
“魏闵,你带破军去北狄驻地看看,那怨主究竟是谁所化,解铃还需系铃人,”陆渊深深看了一眼破军,“若怨主的确与破军有关,还望破军散掉怨气,切不可让之危害人间。”
来的路上魏闵就将一些原委告诉了破军,她自知自己有责,听了陆渊再如此说,便收了龇牙咧嘴,却又不甘示弱,怏怏道,“你为何不去,前世你砍了我的头,自然是有本事的,你身为冥界判官,小小怨灵销化不掉吗?”
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
“破军,我随您去。”魏闵打破了一时的尴尬。
“我也去~”幽罗小跑到魏闵身后,拽着魏闵青色罗衫怯怯道。
“我随你去,幽罗你留下来,帮我照看好太子。”
正当魏闵与幽罗准备劝说时,陆渊又道:“我也是系铃人,我自然该去。”
就这样,幽罗被迫留了下来,照看两个小屁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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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闵乘风带着陆渊,破军则在一旁看着他俩乘风而行,万分不解。
“陆渊你又不是没有法力,为何蹭着魏闵?”
陆渊也不理会,装作未闻。
魏闵却神色微变。
很快,他们来到了北狄营地,这里怨气冲天,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道,让人头疼。
他们落在无人处的外围,仔细观察,这里守卫不多,三三两两,要么打呼磨牙,要么划拳擦掌,一点防备也没有。
他们如入无人之地,很快来到怨气聚集之处,这里是怨气最为集中的地方,而这也已形成一处屏障,常人根本无法进入。
“陆渊,你跟在我身后,小心。”魏闵将陆渊揽在身后,警惕地防备着从主体上掉落的边缘怨灵。
那些怨灵掉落下来后,痛呼出声,旋即咿咿呀呀重新寄托在主体上。
“好痛啊……好痛啊……好痛啊……”那些怨灵一声声痛呼呻yin,若是普通人见这场面,怕会吓得昏死过去。
怨气实在是太厉害了,这怨主怕是个犟脾气的。
破军持剑破开一角屏障,魏闵与陆渊随后跟上,屏障内雾气迷蒙,怨灵四处乱串,破军从腰间拿出一张避灵符,符咒化开,形成一张薄薄的膜,罩在三人身上,以此躲开怨灵的碰撞。
越往深处走,怨气越浓,饶是陆渊、魏闵长期身处冥府的人,也越来越不自在。
若继续往深处走……便很难保证可全身而退。
“破军,你怎么了?”魏闵走在破军身侧,见她面色不对,连忙问道。
“无事,我们继续走。”
突然这怨气开始震荡并越来越浑浊,渐渐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
魏闵拉住陆渊的手,“拉住我,你现在法力受限,不可冒险。”
怨灵的呻yin也越来越大声,“好痛啊……我好痛啊……好痛啊……”
这声音扰人心神,让人越来越躁。
破军抬起左手,开启天眼,唤出命剑,她看见最深处垒起得似高山一般的白骨。
破军抬首再往上看,便瞧见一具无头的女尸,脚踏白骨尸堆,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