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欢一时反应不过来,等反应过来时,他已将他的太子殿下压在了身下。
荣琪双眼因为情欲泛上了红,事已至此,再进一步便是万劫不复。
“殿下……殿下……”叶欢轻声呢喃着,一遍又一遍,嗓音因为克制,而有些沙哑Yin沉。
荣琪最终推开了叶欢,起身穿戴好衣物。
此时此刻,荣琪多日不解的疑惑,好像有了答案。
房间内,叶欢怔怔地留在床上,想要追出去,却又不敢。
他的手反复摩挲着残留的温度,然后无力地将脸埋了进去,他难以克制地哭了,多年以来一直压抑的感情似乎一下找到了突破口,轻松的同时更多的是慌张不已。
荣琪回到院内,院中月光撒了满地,抬眼望了一眼月亮,月明星稀。
他坐在石阶上,将下巴磕在膝盖上,一动不动地望着地上随风摇动的斑驳月影。
“殿下在想什么呢?”一声清冷的声音从空中飘来。
荣琪抬眼找了找,只见幽罗正飘在枯树上,晒着月光,很是潇洒的模样。
“你就睡那儿么?”荣琪问道。
“我是只鬼,哪儿都能睡,不讲究。”
“就算是鬼也得做只舒舒服服的鬼啊,你去我房间睡吧,我今晚怕是睡不着了。”荣琪趴在膝盖上,轻声说道。
话音刚落,幽罗飘到荣琪跟前,歪着脑袋奇奇怪怪地看着荣琪,荣琪被看得发毛,耸着肩一副“怎么了?”的表情。
“真是奇怪,你现在好歹是个人,见着我这个鬼就不怕么?”幽罗故意张开血盆大口吓唬他。
荣琪冷漠地将脑袋换了个方向枕,用像是哄小孩一般的语气道:“我知道你是个好鬼,你帮了师父很多忙,我为什么要怕你,你又不会害我。”
幽罗撇了撇嘴,心中觉得这个太子殿下一点也不可爱,不知为何陆渊会如此死心塌地,“我可不是个好鬼,等你有机会了,可以向冥府的鬼差打听打听,‘幽罗’这两个字可是响当当的,谁听了不竖个大拇指,尊称我一声——暴君,我可是一只了不起的恶鬼。”
“哦。”荣琪没有心思听幽罗在这儿哈牛皮。
“幽罗,你做鬼做了多少年了?”荣琪突然问道。
“有六百多年了。”幽罗骄傲道。
“那……我师父呢?”荣琪沉声问道。
幽罗一下愣住了,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这么帮师父,你们肯定相识很久了,如果你在冥府真的如此大名鼎鼎的话,那么我师父是不是……”
“这个……这个……”
“他不过是我养的一只小鬼而已。”陆渊来到院子里将手中的披风搭在了荣琪的身上,“已经入秋了,回房早些休息。”
幽罗在一旁,被气得又黑了脸,心里默默骂道:“你特么才是小鬼,你全家都是小鬼!”
荣琪将披风拢了拢,望了一眼黑了脸的幽罗,又望了望陆渊波澜不惊的脸,随即深呼吸了一口气道:“那我去睡了。”
说完便朝着原本属于自己的房子去了。
陆渊觉得奇怪,叫住了荣琪。
荣琪回头。
陆渊却道:“没事,睡觉时,盖好被子。”
荣琪一惯不是喜欢叶欢陪着么……
“叶欢亲了荣琪,还上下其手了。”幽罗小心翼翼贴着陆渊的耳朵告密道。
陆渊不敢置信地望着幽罗。
幽罗呵呵笑道:“其实也很正常不是么,毕竟叶欢是你的一魂一魄塑出来的,他有这心思再正常不过了。”
陆渊皱了眉头,他之所以创造出叶欢,也只是为了能在他不便的时候,可以照顾荣琪,可是如今他有了自己的情感,发展到这一步,无疑是意料之外,他来人间是为了助荣琪渡这一世劫的,而不是增加劫难。
陆渊转首望了望西边叶欢住着的厢房,眸子里竟有了杀气。
幽罗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故作无奈道:“你看看,你都做的什么事,太子殿下如今十六岁,才十六岁而已,就经历了这么多,你确定你是来人间渡他的么?若是现下这般情况,这劫肯定是渡不过去了,要知道现在不仅仅是太子殿下的情劫问题,还有煞,这个煞若解决不了,你觉得此世他能好好做他的太子,能平平安安度过劫难?”
幽罗说完这段话后,自己都吓了一跳,本来只想挖苦陆渊,可是话赶话,越往后说,他越紧张,现实的确如此,残酷又难以解决。
陆渊负手而立,面上也染上了愁容,的确,现下情况的确不容乐观,海凉州旱情一案,光是这个问题就足够让他头疼,整整一座城的人全部死亡,就算他谨慎处理了尸体,但是流言蜚语,他无力阻挡,至于这场流言以什么形式流传就难以得知,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不管是何种流言,都足以导致人心惶惶,人心一旦散了,便难以管控治理,另外还有煞,他奉冥王的命令,找寻煞的踪影,这几日,幽罗在海凉州境内也未闻到煞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