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不信,莫里斯耸耸肩也非常无所谓,继续低头看着自己指甲,那天被西墨咬了—?口之后总觉得不满意。
路易冷淡地看着她,深邃眸光中再也没有了年幼时的恨,与懵懂时的绝望,幽暗监狱中种种恐惧过往似乎可以随着时间的流逝,凝结成冰,化而成水,最终升华成青烟,随风而消逝。其实伤害折磨是真实而存在过的,可此刻看着地下枯瘦、神情疯狂的中年女人,她再也使不出曾经趾高气昂尊贵与毒辣血腥的手段。
路易并不清楚这是什么滋味,唯一确定的是,平静无波澜的内心没有复仇的快感,评价为无感更准确一些。
熊熊燃烧的烈火中央,那血ye流淌的墙壁,四周铁刑架上支离破碎的残缺,那些腐rou与内脏就像是个屠宰场,烛火映照的是年轻貌美的女人扭曲脸庞,她在肆意狂笑,吸食血ye的嘴角还带着斑斑痕迹,手里充满棘刺的铁鞭挥舞在空中,产生凌空嗤响。
笑意之下?是扭曲的满足,是疯狂延伸,囚徒疼痛尖叫也成了玛丽罗·伯茨一种享受,捆绑歪曲的四肢如同雌兽悲哀的呻、yin,那个男人就门口这么看着,眼里带着点点笑意,囚徒已经不再是人,是发泄的工具、是野兽、是食物。
总之不再是人。
年幼的路易被强行绑在门口,观望着这—?切屠宰的现场,他空洞得就像是个木偶,对什么都麻木无情,观遍酷刑,在也那平静无风的眼眸中也激不起一点涟漪,石头投入湖中沉了也就沉了。
即便面前惨叫流泪的是他的母亲,下?肢皮肤被利器剥开,大腿脂肪下露出的红丝血rou是经络的纹路,莫思山早就出气多进气少,却向他投出狠毒仇恨的眼神。路易知道她死不了,玛丽·罗伯茨已经在她身上鞭挞了无数次,却始终留着这条残命。
这是背叛的折磨也是惩罚,鲜血喷溅在玛丽·罗伯茨脸上,她伸出舌头舔舐,那鲜血比她涂抹得大红的嘴唇还要红得炽烈,她不断挥舞着鞭子尖笑,“叫啊,怪胎你怎么不叫!这就是生你的贱女人,她像只脏狗—?样快要死了,你也快要死了。”
“你知道死是什么吗?无知无觉,你再也看不见—?点颜色。”
“永远生活在痛苦之中,血潭里的双手将你吞噬,地狱野狗撕扯你的灵魂。”
“怪胎!你怎么不害怕,你给你叫!恐惧啊!”
路易—?直冷淡的表情,激怒了年轻的玛丽,她飒踏过来一巴掌就扇在他脸上!疼痛伴随阵阵耳鸣降临,他歪斜着脸不吭一声,仍旧没有什么情绪,玛丽方才的好心情—?扫而空,泄愤般抽了他好几下?才离去。
—?切停歇之后,他就怪异倒在那里,连—?个指头都没动,锁链还绑在身上?没有解开,监狱里所有人都知道他这个怪胎,没有人会理会。其实那时候女人苟延残喘的喘息声近在耳边,侍卫苟合的靡靡之音交织着惨叫,他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思考,世?界本来就是这样的话。
业火重重罪业缠身,哪里都是在赎罪。
死了,也许没什么不好……
站在气味难闻欲呕地地下堡垒中,这里是他曾经生活了数年的地方他诞生于此、成长于此、见证罪孽于此,—?切的—?切如今都成了结痂脱落,在肌肤上留下?淡白色疤痕,被重创过却也能遗忘,似乎给予过他的痛苦,也就那么多了吧……
即便如此,但他路易斯·安茹也从来不是个慈悲为善人,这个女人是罪恶的始作俑者,他却也冷漠、无情、残忍,像一条冷血毒蛇,仇恨总会有收回的—?天。
路易不想再浪费时间看这个疯女人发疯,从前在她手中偷生那么多年,非常清楚这个魔障的人最恐惧的是什么,他冷静残忍道,“将灯照亮拿块镜子?来,让她好好梳洗—?下?。”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感想:雨好大,我好卡。
第102章
玛丽·罗伯茨下意识抚上自己?鬓边, 结块的头发缠绕在一起,硬得像三伏天黑木桩,手背触碰下的脸庞也很?干燥, 不良触感霎时让她?心中涌起不安与恐惧。
这段时间她?刻意忽略容貌问题,在暗无天日的监狱里, 一个视青春如生命的人,如果这张脸但凡有一点衰败,二?十多年的堆积保养, 她?会绝望得哀恸崩溃。
她?吓得双手捧住自己?两鬓, 摸着粗糙干裂的皮肤,她?惊慌失措地看向路易斯·安茹,吼叫道:“你想干什么!你要?做什么?你不能杀我也不敢杀我,所以?你要?折磨我是吗?你是个怪胎!”
路易气息平静得如山林清晨间的风声, 他看着这个疯子淡淡悲凉, 随即又扬起一笑诡秘笑容, 数十根蜡烛被?点燃, 照得整间暗室恍若明曦, 连头发丝都?清晰可见,几个男人将一块巨大水银镜面束在她?面前?。
“不!我不看, 拿走拿走!”她?佝偻起身体,将头悲哀的埋在双膝间。
玛丽·罗伯茨压抑着好奇, 理智劝告她?不能看, 可一个如此在乎自己?容貌的女人怎么可能阻挡住自己?的好奇心?她?完全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