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依旧身穿早上白色礼服,如瀑头?发披在肩头?,他端着杯香槟走过来递给他,吩咐道,“喝这个,一会儿不许喝酒。”他身体本来就?不好,因为近两年的事积郁成疾,状况更是反反复复,路易严格控制着他的饮食。
注视着落地镜中忽然出现在他身后的路易,就?像尊美神雕塑,Jing瘦俊美,对比之?下唐知白矮了很多连身材都没有?他结实?。曾经轻而易举就?可以抱起来的男孩,现在出落成这样一个冷硬逼人的男人,唐知白心里酸酸的,“我好像十七岁以后身高就?没变过,为什么你二十几岁了还能长高,这不公?平。”
“没有?什么是公?平的,这是遗传,有?血统的原因。”路易揽过他,朝他胸膛同样别了朵鲜红蔷薇花,无时无刻不再?宣告着两人身份,他凑到唐知白耳边戏谑道,“走吧,让客人等太久是不礼貌的行为,这是从前你教我的道理?。”
唐知白幽怨地瞥了他一眼,下楼梯时还是有?些畏缩,他停下拉住路易手臂,“这样昭告出去会有?人来参加吗?路易,我很担心影响你的事业。”其实?他的担心不无道理?,现在lun敦城玩男情人的人很多,可是敢明目张胆昭告天下的人根本没有?,尤其正值党政更迭夺权时期,一点污点就?会被无限放大,这在政治上是致命的。
路易停下静静看着他,烛火照耀下双眸就?像块深埋潭底的翡翠,折射出光亮,他看出了唐知白的紧张害怕,“我不在乎任何人的看法,要是不想下去就?回房间吧,我陪着你,按照古中国的礼仪,今天正是我们的新婚之?夜不是吗。”
“邀请函已经发出去了,要是我们不露面,客人会觉得?奇怪怀疑的。”
路易安慰道,“尼尔·帕特里克会处理?好一切的。”
总归无论怎样都是一种极其失礼的行为,唐知白心里纠结抗争片刻,最终呼了口气下定决心,“走吧,你说的对,这是我们的新婚之?夜。”所以不能留有?遗憾。
蔷薇花布满整个花园庭院,树叶间霓虹彩灯闪烁,飘扬的白纱将花园分割成几个部分,中间伫立着巨大的香槟酒塔和?甜点,舞池边缘甚至用红宝石去妆点,配合着烛光腥红闪耀美如殿堂。唐知白的担心是多余的,庭院中布满客人,比三年前西墨生日宴会来的人还要多,区别在于小西墨已经不是窝在他怀中咿呀学语的孩子?,已经是个穿着小西装冷脸装酷的男孩了。
宣布与一个男人结婚的确是罕见?事,但路易斯·安茹行事向来特立独行诡阀独断,本就?是个神秘人物。
尤其现今时局动乱,女王被群起讨伐、宫门外的光明会不知什么时候就?会一举冲进皇宫,将高位上的人屠戮,国家是党派的未来,以军团支持的辉格党为例,哪个党派中都不缺乏安茹家族的影子?,这样一个能影响英吉利未来的男人,几乎所有?人都想亲近。
人上升到了一定高度,规则束缚不了他,因为他能创造规则。
女人们三两成群嫉妒地盯着身处路易身边的唐知白,手中扇子?都快摇破了,那?男人唇红齿白的优雅样子?的确招人怜爱,跟了几年又怎样?安茹先生还不是有?了儿子?。婚礼是郑重的誓言,可不少人还是心怀轻蔑,毕竟路易斯·安茹这样一个身居高位的男人,是所有?人都心羡的Jing神存在。
所以不少人打上了西墨的主意,便有?不少女人试图去和?这个未来太子?爷交好,聒噪的讨好和?呛人香水,让西墨脸色越来越冷、不厌其烦却还要强迫自己?保持态度,因为爸爸在场,他从小教育自己?做个绅士,若是私底下他早就?想将这些女人舌头?割下来。
莫里斯倚靠在树边喝酒,他不喜交际树叶Yin影下是个绝佳的隐蔽位置,他醉眼看了半天这个男孩的笑话,男孩强崩着的笑容和?勉强怪异的神情总能让他心底愉悦几分,他直到那?些女人失望离去,才端着空了的酒杯走出来,直白评价道,“你虚伪的样子?真丑真怪异。”
他清朗的声?音很直接,没有?一丝恶意,却是最直露的表达。
莫里斯就?是这样一个人,所以往往才让西墨更加生气,冷哼道,“我在你眼里什么时候不丑?”说着看见?他微醺样子?,下意识想搀扶又不合礼仪,皱起眉,“虽然这是个晚宴,但只有?蠢货才会大庭广众下喝酒,你是特地把脑袋凑到别人的枪下吗?”
莫里斯还真认真思?考片刻,得?出答案,“觊觎你的人可比要我命的人多几十倍,只要你在旁边,我的危险是微乎其微的,况且我越醉脑袋越清醒。”
西墨怒上心头?,低吼道,“你是把我当挡箭牌了吗?”
这头?。
唐知白站在路易身边接受来往客人的祝福,大部分人目光紧追着路易,所以他一般只象征性礼貌的回两句,他俩是今夜主角,可真心实?意的祝福却很少,女人羡慕嫉妒怨恨的目光无时无刻不再?轰炸着他,有?些人眼中明显鄙夷恶心,却还要强颜欢笑和?他搭话交际,相比之?下,克林顿区那?些居民可比这些政客资本家真实?可爱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