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的眼睛猛然睁大,这是劝慰吗, 他眼泪又要飚出来了,央求道, “大师带我一起吧, 我还想跟你聊聊这事儿。”
青阳急着走, 看胤禩都不要脸皮到扒在红莲上了,手一拎,就将胤禩捉小鸡崽一样提上了红莲:“快快, 这个方向。”
那壮阳符可毁得够彻底啊,也不知道这会儿还来不来得及?
三人坐在红莲上, 一路往紫禁城的方向飞驰。青阳是已经习以为常, 胤禩却是头一次起飞, 只是没控制住往下看了一眼,就一阵头晕目眩,缓缓伏下身体,四肢着莲,还想追问大师的嘴牢牢地闭上了。
青阳:“……”
这是个什么姿势。算了算了,体谅恐高患者……
罗睺御莲速度何其之快,本该是一路平稳地将摊开的八阿哥饼运送到京都。谁料半途突然扫见一道熟悉的身影,红莲一个急停:“嗯?”
青阳给福全看病,罗睺也会陪同,自然认得此人。此时遥遥往下看,只见福全正好端端地在官道上架马疾驰,罗睺当然觉得奇怪,猛然按下莲花,在八阿哥惊恐的“啊”声中,一个俯身捞鱼,就抓住了福全的衣领子,将人提了起来。
福全全心全意地赶夜路,根本没防备头上会有敌悉,猛然被一股巨力提上半空,吓得和八阿哥一同放声惨叫:“啊——”
“……”青阳无语,堵着耳朵说,“那什么,两位都冷静一点。”
福全还在哇啦哇啦乱叫,双臂双腿乱蹬乱挥,青阳一声断喝:“再叫收银子了!”
“……”八阿哥和福全瞬间噤若寒蝉。
多么熟悉的一句话,多么熟悉的声线,瞬间将他们拉回现实。
福全抹了把眼泪,看看自己侄子,俩人的脸是都丢光了:“大师你来的刚好,还记得之前卖给我的符箓么?前不久我被急召进宫,得知圣上突然昏迷,觉得不太对,将符箓往他身上一放,居然就被蚕食掉了。”
“谁?圣上?”青阳先是不信,“怎么可能,圣上有龙气护身,邪祟怎可能……”
想起还在潜伏,尚未露出马脚的摩尼教,青阳渐渐不太笃定了。
谁知道那和尚用了什么妖法,紫微帝星有龙气护身,却也不是百分百安全的。
“坐稳了,我们现在就去宫里看看。”青阳示意罗睺把福全搁莲花上。
罗睺没动:“放哪?”
黑莲也不是很大吧,胤禩整个人都趴在上面,福全哪有地方坐。
“我可以的,我坐起来。”胤禩嘴上这么说,身体并没有哪个部分离开业火红莲。
青阳鼓励地看了一会:“……算了,就拎着吧,等他起来我们可以直接给圣上超度了。”
红莲再次飞驰起来,福全的惨叫在夜空中拖曳,直到红莲掠过养心殿前层层守备,降落在康熙床前。
青阳翻身而下,匆匆一扫:“……新,新式送葬礼节啊?”
只见康熙身边,整齐摆放着十几把棕扇,贴身围绕一周。要不是青阳知道这棕扇是自己做的,都要以为这是敌人摆下的邪阵了。
皇太后坚强地从惊吓中冷静下来,捂着胸口说:“裕亲王的符箓损毁,哀家不知该如何护住圣上,只想到将之前的棕扇和符箓都摆出来。”正想再说点什么,皇太后就见那红莲上的陌生黑袍人身边,又冒出一个脑袋。
胤禩小心翼翼地探头,确认自己着陆了,忙不迭地翻身而下,腿一软恰好半跪在床前,手掌摸到踏实的地面的瞬间,泪流满面。恍若隔世啊……
“你,你!”皇太后的眼睛瞬间瞪大,含悲带愤地道,“八阿哥!你为什么在这里!福全,我让你去请大师救圣上,你却心怀不轨,你和八阿哥什么时候勾结上的!”
“不是这么回事儿哈,咱先救命要紧,”青阳挥挥手,眼睛紧盯康熙,眉头紧蹙,“圣上的龙气怎么没了。”
“?”福全自我辩解的话顿时滑回肚里,“还真有龙气?那,那龙气没了什么意思?”
难道,意味着江山要易主了吗?
青阳伸手扶起昏迷的康熙,虚指他的头顶:“这儿被人强开了一处窍门,龙气就是从这窍门被夺走的。”
众人齐齐哆嗦了一下,福全甚至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来者目标明确,就是冲着龙气来的。窍门既开,生机也随之泄露……”青阳想了想,手往自己腰间一摸,“不过,我想我有办法把这窍门堵上。”
青阳摘下腰间的三清铃,不禁有些感叹。
正是一啄一饮,皆有定数啊!当初他拿这三清铃去蹭龙气,哪里知晓有朝一日,这蹭来的龙气会Yin差阳错间救康熙一命。
青阳感慨了一番,随即将龙气从三清铃上拔离,凝聚成塞,去填补康熙头顶窍门。
正所谓羊毛出在羊身上,这还真是取之于康,用之于康。
罗睺也很贴心地主动为青阳分忧——就是把灶王nainai给叫来了,帮康熙随便做点能补生气的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