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花京院没什么胃口,晚餐只吃了面包丁沙拉和鲜牛nai。
花京院不为人知地感到紧张,这情绪不断膨胀压迫花京院的心脏,朝上一直堵到嗓子眼,每次吞咽都变得陌生而艰难。
今天承太郎,花京院的继子会回来。
花京院几天前得到的消息,他以为自己能处理好情绪——也的确做到了,同他朝夕相处的丈夫看不出他隐秘的焦虑和挣扎。他们相敬如宾,受同个街区邻居的艳羡与夸奖,是神仙一样的伴侣,即便花京院不是他现在这个丈夫的原配。所有人都齐齐失忆似的把花京院、丈夫和承太郎当做生来如此的圆满家庭。
只有花京院知道自己问心有愧。
【承太郎呢?他会为同自己的继母不lun感到羞愧吗?】
花京院不知道。
虽然是小辈,承太郎看起来沉稳又成熟,高大健硕的身材,俊美的仿佛出自罗马雕刻名家之手的俊朗五官,他还有一双绿松石似的漂亮眼睛,尽管总是被掩藏在帽檐之下的Yin影里。
大部分时间里,花京院不知道承太郎在想什么。然而只要被那双眼睛看着,花京院就会察觉到,当他不经意似的去追寻目光源头的时候,总会和承太郎对视个正着。
就好像世界上只剩下承太郎和花京院,其他的人和事无足轻重、无关紧要,青年和男人互相注视着,就好像已经彼此补全,像是取出的肋骨重归胸膛。
外面天色已晚,街道边的路灯几乎同时亮起。
窗外的树影和盆栽的影子在窗帘后面摇曳不止。
花京院已经洗完澡了,他穿着舒适的深绿色丝绸睡衣,整个人以一种闲适的姿态躺靠在长沙发上,落地台灯发出的光晕足够花京院看完手上的书。
家里面除了花京院再无他人。
丈夫提前和花京院打了招呼有事务需要处理,今天不会回来。承太郎说是今天回家享受假期,也许会被其他突发事件牵扯住。
现在,一整栋别墅都是花京院的私人空间。
他喝了牛nai,在和煦的灯光下阅读,并逐渐沉浸下去。
风吹树枝晃动的声音、外侧马路上车辆行人路过的声音、藏匿于枝叶间昆虫的聒噪叫声、家里电器正常运转发出的细微声音……统统离花京院远去。
他沉浸在古典文学作品里,享受到久违的放松。
不知不觉地,困意将花京院捕获。
花京院勉励把厚重的书籍合上放在同长沙发相连的短沙发上。
绸布睡衣触感丝滑又贴合肌体,Jing神轻飘飘地好像能朝上一直飞到天边,身体则愈发沉重,顺着靠枕表面曲线朝下滑去,最后卡在一个正好入睡的姿势。
微黄的灯光打在花京院身上,深邃的Yin影和微光共同把陷入睡眠的花京院衬托出来,他横陈在长沙发上,衣襟和肩部衣服凌乱,睡衣的下摆朝上拉起露出一小截小腿和一双赤裸的脚。灯光在深绿色丝绸上缓缓流动,好像这个红发的男人是来自深海的海妖,他被海水裹缠着,阵阵浪涛摇晃着送他入睡。月光穿透云层投射到海面上,大块大块的银白色波光翻滚着、碰撞着,撞碎之际发出的声响交叠共振好似一曲摇篮曲。
承太郎从夜色中来,近乎无声地打开门,走进同样朦胧晦暗的室内。
他站在门厅处,一眼就看见躺在长沙发上已然睡去的花京院。
就像是出海的水手撞上狡诈的海妖,承太郎为花京院无解的魅力捕获,他的手从行李箱提手上松开,裹挟着晚间的shi冷空气走向花京院。
最后恰好停在光和影交界的边缘。
穿着白色定制鞋帽衣服的承太郎止于于长沙发头那盏枯树造型的落地灯照亮范围之外,他安静地打量花京院。这个红发的男人较之上一次记忆里的形象变得更加成熟富有风情,他会勾得你心头火热又不至于下流低俗,男人只是简单地躺在那里,距离头不远处的大部头暗示他入睡前的活动。承太郎左挪一步,拿起这本书,接着朦胧灯光看了一眼封面,然后将它放到更远一点的茶几桌面上,以防睡着了的花京院不小心磕上去。
花京院隐隐地听见水流声。
他朦朦胧胧地从睡梦中脱离出来,手挡在眼睛前面做起来,半晌,认为自己已经适应了的花京院站起来。轻柔滑凉的衣摆自然垂下去,边缘到脚腕上方,随前进步伐晃荡间似有若无地擦过脚腕皮肤。像是走在云间,又好像淌过月下溪流。
凭着对房屋结构的记忆,花京院没有开灯就走到了卫生间门口。
卫生间里灯光正亮着,隔着嵌在门上的磨砂玻璃洒在门前的走廊上。那一片银白像是夜间的水面,花京院怀着一股慷慨激昂的献身和渴望踩了上去。朦胧的光洒在花京院身上,视野边缘,睡衣上又流淌荡漾起波光。静谧地,仿佛包容一切地。
门轴转动,门朝内打开。
中间阻隔的推拉门完全没有关上,花京院看见赤身裸体在花洒下冲洗身上泡沫的承太郎。从后者身上完全看不出青涩稚嫩,大块大块的肌rou随动作宁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