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在下大雨,窗户关得很严实,雨滴砸在窗户和窗台上成排摆放的盆栽叶片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偶有闪电炸裂,光纤明明暗暗,光影对比将晃动的树影、叶片影子 ,它们在屋内墙面、物体上张牙舞爪地乱晃。
照明电路有些老化,在这个风雨交加的夜晚,阿帕基选择点蜡烛照明。总有一些风从窗户缝隙里钻进来,吹得烛光晃动摇摆。
阿帕基拉开餐桌边的一张椅子拉到客厅里来。椅子没有进入客厅范围,阿帕基把它放到客厅和走廊之间的过道上。
餐厅的餐桌上摆放着几盏烛台,这十几点烛光照亮了大半个餐厅。
客厅的电视桌两边摆放着单只的烛台,光亮集中在客厅一侧,它们朝另一边的黑暗倾泻而去,照亮了长沙发上的人形身影。
黑色的妹妹头,整齐的刘海,两侧分别别着一枚表面刚烤出来的面包似的光滑蓬松弧度的发夹,金属材质的发夹在明明暗暗的光纤下闪动朦胧的光。这个男人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上面排列着蝌蚪纹,肩宽体长且腰部劲瘦有一种克制的力量感。“他”的一条腿朝前屈起,膝盖和小部分小腿压在沙发边沿,两腿之间有一段空间,像是为了把什么锁在两腿间。一条手臂朝前伸直手掌压在沙发靠背上,另一只手像是在凭空描摹什么似的摇摆晃动。
这个“形象”阿帕基再熟悉不过——布加拉提。
阿帕基坐在昏暗的、几乎不被光照亮的黑暗的走廊上,翘起一条腿,脚腕搭在另一条腿的大腿上,两只手十指交叉地搭在一起,小臂和手肘放在横抬着的那条腿形成的平面上。
这个雨夜,阿帕基将解开谜底,为此他沉默且专注地看着【忧郁蓝调】复盘昨天下午发生在这栋房子客厅里的一切。一切将围绕着他的爱人,布加拉提,展开。
昨天的布加拉提侧过身当着阿帕基的面和另一个人调情,他的手指拂过后者的头发——这截头发不算太长,似乎是刘海或者脸颊边的那部分。食指和中指夹着这缕头在指间打转,无名指和小指勾起,指尖抚摸后者的侧脸颊或者耳朵轮廓。
那个人似乎扬起了脸,因为布加拉提低下了头。西装后领和后颈之间形成一段空隙,布加拉提脑后的发尾贴着后脑曲线朝前滑去。两侧的头发朝下滑去,遮挡住布加拉提的侧脸,阿帕基只看得见布加拉提的下巴和下半张嘴唇。布加拉提的嘴唇张开了,他伸出了舌头,舌尖抵着什么似的朝上勾挑了一下又缩回去,布加拉提伸着舌头舔了舔嘴唇,似乎说了什么。然后舌头又伸出来了,阿帕基清楚地看见布加拉提的舌头和另一个人的交缠舞动时的轨迹。
阿帕基实际上能听到的只有屋外滂沱雨声。雨滴重重击打着窗户,一些打在棚子上发出水下热油锅似的接连不断的声响。这样的场景让重现在阿帕基眼前、发生在过去的事情有了充足理由令他无法听清声音似的。就好像因为天气恶劣,发生在昨天的场景穿越到今天,并因为过于大的风声雨声电闪雷鸣让人听不见交流的具体内容。
这样的场景有些怪异,阿帕基坐在距离“布加拉提”七步之遥的走廊座椅上,看后者在自己面前独角戏似的演出。
阿帕基眼部肌rou收缩,他眯起了眼睛,却没有闭上,阿帕基的视线变得更专注而有力量。视线全然落到布加拉提身上,屋内的光线明灭不定,阿帕基对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有预感。如果只是为了质问,到这里就好——地点和时间已经明了。然而阿帕基没有收回他的替身,于是忧郁蓝调继续回放。
布加拉提弓着脊背,肩膀朝前压,头颅低垂,他专注于和被他压在沙发和自己身下之间的人接吻,一些口水分泌出来,脱离布加拉提舌头厚阿帕基就看不见了。同时阿帕基也知道这些唾ye会到哪里。
隐秘的妒火和焦虑炙烤阿帕基的心,比起立即发狂阿帕基更擅长忍耐。实际上他也从观察的过程里感受到有悖道德的快乐。布加拉提是阿帕基认定的爱人,阿帕基相信自己对布加拉提也是这样的,于是这场复现在阿帕基面前的“背叛”显得更耐人寻味。
那个人会是谁?
他身上究竟有怎样的魅力让布加拉提不惜做出背叛家庭的事?
对前一个问题阿帕基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对后一个问题,比起谴责布加拉来宣泄怒火,阿帕基认为自己有更好的选择——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和布加拉提的关系,他爱布加拉提更甚于爱自己,阿帕基在心里想的是一些无伤大雅的“惩罚”。
在纷杂的念头里,阿帕基注意到布加拉提的手从那个人的脸颊滑到了肩膀。布加拉提抚摸着那个人的肩膀,手从正前方滑到胸脯的位置,布加拉提的手指抵住那个人胸口的位置)应该是心脏附近做出射击的手指。现在阿帕基对心里的猜测更确信了,因为那个人的性别是男人。布加拉提灵活、迅速地解开那个人的衣服——类似衬衫,然后他的手掌展开贴着那个人的胸脯开始揉动。布加拉提的手掌并没有按平,手微弯曲手掌心形成一道凹陷的弧度正好把那个人的ru房包进去。那个人的胸肌很发达,布加拉提手背曲线弯曲成一道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