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雨水格外丰沛,狂风骤雨霹雳啪嗒打在建筑屋顶外墙和街道上车辆与行人伞面上。
路边灯光经由水滴折射像是漂流在水面的纸船烛火,沿街霓虹灯招牌一闪一闪的好似鮟鱇鱼用以引诱猎物的小灯笼,给行人营造出只要进入就是归处的氛围。从建筑到街道好想每个角落都叫雨水冲洗得干干净净。
路上的车流也变得稀疏,行人更是没有几个了。在这样情形下,还举着伞的的花京院就格外显眼。
花京院典明举着伞,稠密水汽被风卷携躲过雨伞遮蔽洋洋洒洒把他头发打shi,停留在发梢上的细密水珠转瞬即逝,凉凉的水流流过花京院的脖颈被衣领布料吸收,不只是背面,领口正面附近的衣料也全都吸饱水紧贴着皮肤。花京院穿着全套正装,外面敞着一件黑大衣,雨水乘着风平等地把它能接触到的一切打shi。
越往里走商铺越少,等走过大约三个商铺长度的距离后,就连雨都变得温柔。雨滴不疾不徐地打在伞面上,在这个寂静的夜,花京院倾耳去听,好像只为他一人敲响的乐曲。
再转过一个角,轰面而来的是一座杀机凛然的六层建筑。这栋建筑就像童话里藏在两栋房子间的不应该存在的房子那样猛然跳到花京院面前大喊“surprise”。花京院没有吓到,他低垂下眼,举着伞的那只手也朝侧边平缓地落下。从雨伞上滑落的雨水拉成水线噼里啪啦砸在门前,断开的珍珠项链似的,水滴从地面上弹跳着返回到雨幕中。
按下按钮,机关触发,黑色的长柄伞收起。花京院把它放在门口的伞架上,又走过门廊进入到大厅。
过程中,花京院就像一朵黑色的乌云,走到哪水落到哪。先前浇shi他头发、衣服的水噼里啪啦地脱离他下坠一直落到石砖地板上。落到地面上的水珠就像打在水面上似的融入进去线,不过几秒,花京院身上又恢复干燥了。就好像之前穿过狂风暴雨只是一场梦,穿过这条门廊后才醒来。
花京院走到大厅。
天穹高远,墙壁上是将整个大厅都环抱在怀里的巨幅画作。哪怕是再不通艺术的人都能领会到这样格局的格调和高贵。画上是一个个男男女女,他们身着不同风格的服饰摆出诱惑的姿势,在头旁边有花体字写出他们的花名。男人们、女人们的身影均匀铺满从一楼到六楼所有墙面的空白。
将大厅一分为二的是一条血腥红色的红毯,红毯两边穿着各异、从学校制服到护士、警察、教师等制服都有,年轻的rou体被重新设计制作出来的富有诱惑感的制服包裹陈列在从进到这个大厅的人眼前。墙体上的美人们有一部分在这里,另一部分是不对所有进入到这座建筑的客人们展示的需要门槛才能点名的更高级的商品。
这些容貌优异的男男女女们就像被盛放在Jing致托盘上展示的商品——实际也是如此。
四个方向有从木质到石质到玻璃到黄金四种材料为基础打造出来的楼梯,从红毯到楼梯之间的全部被间隔均匀的男人和女人们填满。四条楼梯DNA螺旋似的交缠在一起,好似通往巴比lun通天塔的路。如果只站在大厅往上看,好像所有的都在眼前了,登上楼梯后才会看见从楼梯内侧通向建筑内层房间的路口。不同的人登上不同的楼梯,然后在符合他们“自身价值”的位置停下,带着被他们选择的男人或者女人走进去共度春宵。
这里就是被花京院掌控在手里的声色场,且不对外界公开,能进入到这里的人本身就被挑选过一遍了。如果有人袭击这栋建筑,会引发几十个国家的混乱。
能进入到这座建筑的入口一共有七个,从哪条路进来的人也只能从那条路出去。花京院走过的那条路是留给像他这样的组织成员的,这是不对外界开放的第七条路。
“理论上”不存在的路。
花京院走过红毯,原先坐姿摆出一副放松且诱惑样子的男女们纷纷端正起来,她们毕恭毕敬地跪伏于地、额头压到手背上恭敬地露出一截后颈。在这里从白到黑各种肤色都有,他们的肌肤细腻富有光泽,灯光在他们后颈曲线上跳跃。花京院平视前方平静地走到黄金楼梯面前踩了上去,在上面有经过踩踏留下来的交叠的鞋底纹路形成盘根错节的树根似的花纹。
顺带一提,少主(正在绝赞家主过渡期)承太郎的鞋底是星星图案的纹路。
花京院踩在这些星星的角上仿佛走在星光大道上。
这里的灯光也设计的很讲究,在逐级往上走的过程中,会营造出一种令人欢欣愉悦的优越感,就好像通往巴别塔最顶端。
花京院一直走到第六楼才止步,这一层都是他的——也是承太郎的。承太郎拥有一切,包括花京院。
踩上深蓝浅蓝海水浪花过渡似的毛绒地毯,花京院落脚无声,他走路不紧不慢每一步之间又的确拉出相当距离,得益于和身高比例合理的大长腿。
花京院推开了主屋房门,第一眼看见的是坐在落地窗前背对着门所在方向的布加拉提。这是他从花街捡到的小可怜,原本也应该成为墙体上彩绘中的一员,现在是只属于他一人的花。但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