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京城来的“客人”又回到了京城。
成都还是那个成都。
赫连Cafe的生意也越来越好。
赫连羽决定再请一位咖啡师。
季训顿了顿,说:“我知道我做的还不够好,我可以学。”
赫连羽捧着他的脸笑眯眯地亲了他一口,“知道你乖,可是,小季,我不希望你把所有的时间都放在这儿,你还有很多很重要的事要做,不是吗?”
季训迟疑地观察着他的表情,想要确保他说的确实是真心话,他不想赫连羽因为他委屈自己,可是他看不出任何不对的地方,赫连羽的神色很认真,如果说这是演戏的话,那他的演技未免太好了一点,能去娱乐圈拍戏了。
他不由自主地亲上赫连羽的唇。
他不想和赫连羽分开,哪怕只是一分一秒,可是他必须要给赫连羽空间,只有这样他们才能长久相处——不管是心理学作品还是影视书籍都这么说,他在恋爱上没有经验,如果想让赫连羽永远地留在他身边,那就必须把能做的一切都做到极致。
他在这座城市最昂贵的楼盘买下一套大平层。
搬进去的那天,他和赫连羽在巨大的浴缸中做爱,他把赫连羽压在落地窗上,俯瞰着城市璀璨耀眼的霓虹灯光,亲吻他赤裸的肩膀。过去他从来没有觉得哪座城市让他有归属感,可现在,看着远处的车水马龙,他觉得自己就像是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洞xue的野兽,他甚至分不清自己喜欢的究竟是这座城市,还是怀里的这个人。
赫连羽的手撑在冰冷的玻璃窗上,体内肆虐的狰狞巨物让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在云端之上飘飘欲仙,在滔天巨浪中载沉载浮,如果这是一场梦,那也是一场华丽的、璀璨的、让人难以忘怀的美梦。他看着自己的呼吸落在窗上,形成一团朦胧的雾气,他朝自己的倒影露出一个疲惫的微笑,看见自己的眼睛闪闪发光,那是不正常的光,他知道。
这是云雾之间的生活。
他们疯狂地做爱,就像下一瞬就是世界末日,肢体交缠,连呼吸都交织在一起,他们之间没有半分间隙,连空气都变得炙热。
深夜大雨倾盆,要把整个世界都变成汪洋大海。
雨水凶猛地击打着落地窗,透明的窗户分割开两个世界,外面的世界漆黑如冰冷的噩梦,而里面,在暖暖的灯光之下,大床上翻滚着两个不着寸缕的人,他们就像是两条交尾的蛇,无论如何都不能从对方的身上离开,天穹隐隐约约的雷鸣也不能让他们从无边无际的欲海之中回神。
此时此刻,天地是假的,雷鸣是假的,大雨也是假的,唯一真实的就是对方炙热的身体和不稳的呼吸。无孔不入的寒冷被隔绝在落地窗之外,咆哮着的狂风和暴雨就像是一首辉煌的乐曲,在为他们的快乐演奏。没有星星,没有月亮,只有深沉得仿佛要把一切吞噬的黑夜。
赫连羽眉心微皱,咬着嘴唇,低低呻yin,他的声音被雨声所吞噬,连他自己都听不清自己究竟说了些什么,可是他的身体并没有因此冷却,还有他的欲望。他的大腿朝两边分开,胯下,他最讨厌的地方覆盖着一条爱马仕丝巾,那条方巾仿佛遮住了他所有的屈辱。
再往下,再往下是季训。
季训埋在他两腿之间。
这么长时间过去,他们不知道在床上翻滚了多少次,可是他恐怕永远都无法习惯这样的感觉,他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要变成小季的玩具了,这滋味真让他害怕。小季的舌头在他的身体里游荡,仿佛是一条灵活的、不受约束的蛇,能让他享受到最极致的快乐,也能把它带入无边的地狱,让他永生永世都不得超生。
“小季……小季……别……呵……”
朦朦胧胧的呻yin声在这场大雨中就像是一道微不足道的水痕。
他眼角沁出泪水。
他不自觉地往上挺起自己的胯,耽于享乐的身体无法摆脱小季在他那儿施展的魔咒,他觉得自己都要变成小季的傀儡了,最可怕的是他心甘情愿。他的手指紧紧地攥着床单,他怕自己哭出声,那样不知会有多么可笑,小季把他变成了一个荡妇,是的,荡妇。
大雨下个不停。
赫连羽几乎要恨上这场雨了。
他最后不是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而是昏厥了,他知道的。他不知道季训抱着他去了浴室,为他洗干净了身体,又把他抱回换了干净的床单的床上,搂着他睡了一个好觉。
他醒来的时候,季训背对着他坐在床沿,正在听电话。
“这和你们没有关系。”
“我永远都不会去。”
季训从头至尾只说了这两句话。
赫连羽撑着手臂坐起来,从背后抱上季训的肩,亲了亲他的耳朵,轻声问:“是谁?”
季训喉结动了动,说:“我妈。”
赫连羽抿抿唇,“她……说什么了?”
季训把脸转过去,朝着另外一边,干巴巴地道:“没说什么,祝我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