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瞬间躁动起来,这回不靠窗的不敢凑过来了,靠窗的几个拉开窗户,朝北楼那边喊。
喊声淹没在沸腾声中,没人回应,只能听见他们那边传来的一阵高过一阵的尖叫狂吼。
北楼那群人没一点儿学生命运共同体Jing神。
教室里一阵窸窣,响起“怎么了”“发生啥了”“不知道哇”的嗡嗡声,气氛带着压抑着的好奇和兴奋。
其实有几个人心里隐隐有了猜想,但不敢跟同学说,如果落空了就难受了。
“安静!”班长和雷博超同时喊了一嗓子,雷博超都忘了要继续揍陈文龙。
所有人强压躁动支着耳朵听北楼能把楼震塌的欢呼声,怀疑北楼人肺活量人均七千往上。
不多一会儿,寂静的走廊突然也传来欢呼声,是南楼,可能是楼下或楼下的楼下,这次就直观多了,能感受到桌椅被他们又喊又砸震得发颤。
声响由远及近,一阵盖过一阵,所有人都快要按捺不住的时候,隔壁二十三班也掀起尖叫长啸跺脚各种声音交杂的欢呼声。
“砰”一声,教室前门被猛地撞开了。
所有人屏住呼吸看向前门。
吴昊几乎是飞着进来的,冲进来差点儿撞讲台上,他一脸惊喜未平,眼角几乎闪着泪花,声音颤抖:“级部刚才下通知,下了这节课放假,两天!”
教室里静了一瞬,随后的声音比北楼哪一阵都恐怖,后黑板上的挂钟当场掉了下来。
陈文龙和雷博超直接搂一起尖叫了。
有人激动之情无法言表,掰开一个修正带拆了,拉开窗户猛地扔出去,跟礼花彩带似的吊外头。
张飞驰边嚎边撕了手里的地理卷子:“啊——!!!”
“这个明天要交——!”庄媛在沸腾声中边笑边大喊。
“啊——!!!”张飞驰尾音立马带上哭腔。
雁升看这一屋人,或者说一整个级部的人群魔乱舞掀天狂欢,也特想笑,还有五分钟就下课了,假期来得太突然,而且是以这种滑稽又特别煽动人情绪的方式传来的好消息,这种被巨大惊喜兴奋笼罩的感觉实在是非常爽。
教育局电话打到校长办公室,要求立刻放假,临时下通知的时候高三楼广播正好坏了,只有北楼几个班听见了通知,两栋楼的学生奔走相告。
最爽的是假期放得突然,学校来不及印作业老师也来不及布置作业,完全放飞,天降假期。
一笼子真空环境下濒死的鸟,瞬间被开了笼门。
后头传来撕纸的声音,估计放假回来好几科卷子要收不齐了。雁升碰了碰贺中鹤。
“怎么回事儿?”他非常懵逼地摘下耳塞,一脸茫然地扶住桌子,“地震了?”
“放假——!”雁升在他耳边喊了一句,指了指挂钟,“下课就放假,两天假期!”
很不符合沉稳好学生心里只有学习的人设,但他现在确实被这些人感染了,非常兴奋。
他趁着周围人都沉浸在惊喜各嚎各的喧闹声中,喊:“明天去看日出——!”
放假,世界上最美好的两个字。
一直到进家,贺中鹤脑瓜子还嗡嗡的,因为兴奋,也因为让那些人形喇叭Jing闹得。
被巨大的惊喜砸得整个人有种上天入地的畅爽感,走路上都想翻几个跟斗。
没出息高三生日常。
“冷静点儿。”雁升按了按他肩。
贺中鹤转过身,张开胳膊:“来!”
雁升觉得自己肋骨差点儿被他勒断。
今晚两人不可能在家蹲着学习了,怎么不得出去浪一浪庆祝一下。
“火锅火锅。”进家后贺中鹤脱下校服换了自己衣服,“商场二楼那家火锅我好久没去了。”
“换个。”雁升说,“想留疤是吧。”
“点鸳鸯锅,我吃清汤。”贺中鹤穿好外套蹦跶到他面前,站得很近,鼻尖贴着他鼻尖,声音放得赖赖歪歪的,“行吗行吗行吗?”
“还整个人都交给我控着呢,控你你听吗。”雁升很无奈,“先说好了,一点儿辣不许沾。”
非常美好的元旦夜,俩人出去浪了,家里就飞狗自己,气得兔子耳朵都不吃了。
家属院人行道是老式铺砖的路面,坑洼不平,刚出小区门贺中鹤就一扬胳膊把板儿扔地上,轻巧地踩上去一蹬。
太久没滑有点儿生,但溜一段也差不多找到感觉了,贺中鹤出溜过来出溜过去,然后在雁升面前停了一下,姿势非常酷地踢了个大乱。
滑板在空中翻转一圈,贺中鹤起跳的时候身上蹦着劲,下颔到脖子的线条是紧绷的,表情却随意放松,头发和外套衣摆迎风飞起很帅,稳稳落地,流畅地继续往前滑。
“帅。”雁升看着他,这跟他打篮球俩蹄儿俩爪不知道往哪放的状态很不一样。
眼前这个人的帅不是单纯的刷街耍花帅,而是在教室的时候能全神贯注学习,但出了学校依然恣意轻快,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