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贺中鹤愣了愣,心里顿时暖乎乎的,这怎么还拿人当小孩儿呢。
他手伸到枕头底下摸了摸红包,不厚,但很硬。
“这什么?”他把红包抽出来捏了捏。
“存折。”雁升倚在床头,低头看着他,“会用吗?”
“小时候见我妈用过,每次都站营业厅排俩小时队。”卧室窗帘是半透光的,贺中鹤借着外头微弱的光翻了翻手里这张暗红色存折,这年头几乎没人用这个了。
“这是我初三暑假用的。”雁升笑笑,“当时不懂,稀里糊涂办了张存折。假期天天做视频做直播,一晚上画图纸想创意到两三点。没流量,数据起不来,三个月才赚了两千。”
“已经很厉害了。”贺中鹤摸着存折外壳的纹路,“真的,你那时候就比同龄人强很多了,现在也是。”
“那时候觉得存折拿着踏实,后来实在不方便,这张也一直留着当纪念,就是没再用了。”雁升躺下来。
“为什么给我?”贺中鹤把存折放回红包里,压到枕头底下。
雁升想了一会儿:“不知道。”
“啥叫不知道啊。”贺中鹤笑了,伸手戳了戳他的脸。
“真不知道。”雁升轻声说,“这东西不需要什么理由,如果我想把属于自己隐秘的东西分享给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你。”
贺中鹤用鼻尖拱了拱雁升颈侧,凉凉的鼻尖慢慢变得温热:“我的话没什么可分享的,一条一事无成的咸鱼。”
“学半年从三十名考进前三,你这咸鱼挺能扑腾。”雁升往他那边靠了靠,胳膊搭到他身上搂住了,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这一晚上都在杜兰珍眼皮子底下活动,两人都不敢有什么大动作,连看对方的眼神都是收着的,这会儿终于能独处了,憋了这一阵总算能抱一抱亲一亲。
雁升离开贺中鹤唇的时候,贺中鹤伸头又在他唇角啄了啄,呼吸在雁升脸上轻轻一带。
热乎乎的,弄得人心痒痒。
雁升亲在他下巴上,然后慢慢往上贴去。
本来就是轻浅一啄非常清汤寡水的吻,一来二去就擦出了小火花。
这火花挺亮挺热,灼得整个被窝都躁了起来。
一片空白,乱七八糟。
又是飘起来的感觉。
呼|吸都有点儿不顺畅的时候,雁升才缓缓离开,两人贴得非常近,呼|吸频率都是相同的。
贺中鹤稍微回了回神,才发现自己和雁升不知道什么时候全身都是紧|贴着的。
包括有点儿明显的地方。
按惯常反应,他应该立马松开雁升。
但他没动,脑子运转有点儿僵滞,就这么紧贴着,面对面听对方的呼吸。
雁升下一步的动作很突然,一翻身胳膊肘撑到贺中鹤枕头上。
感受到雁升手的一瞬间,贺中鹤天灵盖炸开了。
……
【又要麻烦大家自己脑补了】
……
渐渐平复呼|吸后,贺中鹤脑子终于慢慢恢复了运转。
刚才干了什么。
非常恐怖。
“……去洗手。”贺中鹤碰了碰他,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后内心感受到巨大的震悸。
一直到雁升摸黑出去洗了半天手,又轻手轻脚地回来,贺中鹤还是直挺挺地躺着。
很爽非常爽。
身上还软着。
跟自娱自乐的感觉完全不是一个段位的。
“还好吗。”雁升问。
“还行。”贺中鹤说完后顿了一会儿,突然转头,“洗手怎么那么长时间。”
“就是你想的那样。”雁升捏了下他鼻尖。
有够残忍的,自己爽完了躺那儿回神,让雁升悄摸自娱自乐去了。
爽这一下让贺中鹤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姿势躺在雁升旁边。
不好意思。
非常他妈不好意思。
背对着显得自己太矫情,明明是帮他爽却被像怎么样了似的。
但面对面或者平躺着,刚才的感受又非常清晰地浮现出来。
大蠕虫似的翻来覆去一阵,贺中鹤干脆骨碌到雁升身前贴着,脸埋进他胸口,拽过他胳膊往自己身上一搭。
雁升亲了亲他发顶:“什么感觉。”
贺中鹤现在挺想把他嘴捏起来的,我什么感觉你刚才没试着吗,声儿都出来了。
“飞一般的感觉。”贺中鹤抬手捂住他嘴,“好了别问了再说话我出去跟狗猫睡。”
这一晚睡得很浅,迷迷瞪瞪醒来好几次,窗外鞭炮声一直没停歇,很难理解凌晨四点放炮的意义何在。
雁升看着倒是睡得还行,毕竟闹铃不响五次清醒不过来的人,一旦进入睡眠就约等于昏睡。
早晨八点贺中鹤再次被楼下鞭炮声震醒的时候,习惯性伸手往枕头底下摸手机。
然后摸到两个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