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跟你差不多,也给我关家里边了。”
雁德强管得着雁升跟谁谈恋爱?有点儿好笑了,雁升性向就算是非碳基生物他也懒得管。
但是他看了老郑手里的照片,认出来那小孩儿是之前在超市碰见的那个。
雁升半年多的离家出走、挥瓶子砸向雁德强的那一下、以及他马上就能考到外地去,在雁德强看来都跟那个小孩儿有关,而且这些事意味着,雁升慢慢变强了,哪天念头一转帮他妈把亲老子送进局子这事儿也不是不可能。
雁德强再十恶不赦也心虚,也怕吃牢饭,他送自己儿子进过看守所,当然自己也会怕。
“怎么出来的?”贺中鹤翻了个身跟他面对面,“他没跟你打吧?”
“没,我避着,这时候跟他打,手伤了没法考试。昨天趁我妈睡着拿之前留在家的陶泥取了指纹。”雁升顿了顿,“雁德强这趟带我回去,跟我妈恶战一场,我给录下来了。”
“报警吗?”
“高考后吧。”雁升沉默了一会儿,“我以为我彻底对我妈没感情了,但是那天看着的时候,还是觉得心里难受。”
“正常。”贺中鹤捏捏他的手,“毕竟是你妈。”
“嗯。”雁升问,“你那边呢?”
“强迫症,看疗效还行,要不我也不敢跑。”贺中鹤说,“你怎么找到这边的?”
“刚开始去找的石宇杰,他说你可能搬回去了,但没来过你家几次,说记不清在哪,光说是新市区一个高层别墅混区。新市区横竖就那么几个这样的楼盘,顺着他想的地标和旁边门头,顺着导航就定在这儿了。”
“怎么知道是哪栋?”
“翻私信,有个人给我发了七十多条,还不停艾特,一会儿就顶上来,内容是你家住址。”雁升问,“哪儿搬来的救兵啊,这么清奇。”
“多亏她了。”贺中鹤笑了,“也多亏你粉丝遍地,要不现在你可能还没找着我。”
“不容易。”雁升也笑了,“历险记似的。”
“下一步怎么办?”贺中鹤问,“总不能浪迹天涯吧?住酒店到高考?”
“阿姨肯定会在校门口堵你。”
“那总不能再去家属院换一户租吧?”贺中鹤想想潜伏在家属院的偷拍者后背就一阵发凉。
雁升躺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来什么:“公寓。”
贺中鹤愣了愣才想起来他三号楼那间闲置的小公寓,一骨碌爬起来:“我Cao!”
学习果然不仅能创造财富,还能解燃眉之急。
东西没什么可带的,但全部收拾好搬完后小公寓也差不多满了。
“因祸得福啊。”贺中鹤站在小阳台上眯着眼看近在眼前的教学楼,公寓在阳面,五月初的阳光照进来,烘得人暖洋洋的。
始料不及地,跟雁升在高考前夕住到了一起。
而且现在的同居跟之前在家住的感觉很不一样,这儿有种不为人知的隐秘,两人的小避风港一样。
早上马不停蹄地收拾完,两人往教学楼走。
生活再次回归正轨的感觉特别好,但之前攒下的状态也都丢了,乍一回到学校进入沉闷的教学楼,贺中鹤有点儿不适应。
“现在见着老郑谁的得多尴尬。”贺中鹤走到三楼楼梯口,看着自己班后门,“啧”了一声,“恐老师了。”
出了那么档子事儿,级部老师之间肯定都传开了,班主任和任课老师都知情。
心态不咋地,坐在教室里看见老师就一阵厌学想钻地缝的程度。
“当他们不存在。”雁升说,“越这样越该有劲儿,到时候学校拿着清北奖学金来劝咱报,咱不给眼神。”
“爽啊。”贺中鹤赞叹,“气死老郑。”
其实状态没想象中那么难找,雁升那边不知道什么情况,反正他这儿都没人注意到班里有个人消失又回来了,李老师也没找他谈过,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反而是再回到学校,状态慢慢越来越好了。
尤其是知道自己并没有什么肺心病心脏病,放肆地隔天一熬夜的感觉非常爽。
不是熬夜多爽,主要是雁升在旁边,两人安安静静各学各的,有种说不出的宁静舒坦。
住公寓不跟在家一样,一张桌子两人得各占一边才能坐开,一盏小台灯就够用。
床也不大,两人躺上去翻身有点儿困难。
第二天雁升去买了张折叠床来,和宿舍床并排摆,这么一放,小客厅过道都被占了。
晚上就贺中鹤睡里头,雁升睡折叠床。
老实是不可能老实的,学这一天习累得脑子冒烟儿,睡觉前这么大个雁升躺旁边,那不得撩拨撩拨。
贺中鹤从自己床上滚到雁升床上,然后再滚回来。
反反复复好几次后,雁升起身下床,把自己的床往外挪了挪。
贺中鹤没说话,等他躺下来的时候,又一次滚了过去,过中间那道缝的时候怕掉下去,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