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升拿喷头朝他一呲:“不行,让我体验一下。”
“想体验给人洗澡你可以去澡堂子当搓澡工!”贺中鹤往旁边躲,又被雁升逮回来按住。
但感受到温热的水流和轻柔的擦拭后,他一下子没那么炸了。
好像挺不错。
……就是有点儿容易走火。
鸟好像不累了,再次支棱起来。
雁升的手停在它旁边。
没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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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通折腾下来,已经后半夜了。
这他妈不比跑什么一千五更锻炼身体啊。
“你生日礼物,”贺中鹤问,“这会儿给你还是明天?”
雁升把被子往他那边扯了扯,空调调高两度:“不会又是鸟啊噗联名吧?”
“滚蛋。”贺中鹤想起来去年的小木屋,乐了半天。
一晃眼自己脖上都戴上鸟啊噗亲手做的转运珠,住进鸟啊噗亲手造的树屋,出镜鸟啊噗直播视频,甚至……睡到鸟啊噗床上了。
真是神奇啊。
贺中鹤下了床,去门口衣架上拿裤子。
雁升伸头看着他从裤兜里掏出来一串钥匙在那窸窸窣窣。
贺中鹤没回头:“别偷看!”
“我这是光明正大地看。”雁升饶有兴趣。
贺中鹤走到床边:“闭眼。”
雁升虚虚地阖眼。
被贺中鹤按住额头,往后推了推。
随后他感觉到手指一凉。
“睁吧。”贺中鹤说。
雁升看着自己左手中指上的银色素戒,愣了愣。
环面不光滑,坑坑洼洼的也没做出来人家那种效果,接口没熔好,还能看出来一点儿参差的缝隙。
“敢说丑明儿别想见着我了,好歹做了两个多小时呢。”贺中鹤说完,在雁升面前晃了晃手。
他中指上有枚同样的素戒,就是……丑得不太一样,比雁升那个更坑洼一些。
说实话他挺惊讶的,没想到贺中鹤能亲手给他弄个生日礼物,毕竟这么容易急躁这么没耐心一人。
“在丽江民博馆做的,趁你在酒店午睡的时候。”贺中鹤说,“来店里做手打戒指的挺多,位儿不够,当时店里大姐在旁边都要急死了,好几回想夺过来小锤帮我弄。”
“然后呢。”雁升转了转戒指,正正好,其实这么看看还是挺顺眼的。
“然后我自己死磕着做,小锤砸了好几回手。”贺中鹤说,“当时准备不充分,人问我多大号的我也不知道,就估摸着做的。”
他把戒指摘下来,给雁升看内环:“我这个凿了了个S,你有个H。”
雁升看着他的S整个儿是斜的,还缺了个勾,又拿下来自己的看了看,H一腿儿长一腿儿短。
“……凿歪了。”贺中鹤又给他戴回去,“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雁升抬手举在眼前,转着手仔细端详。
“摇花手呢?”贺中鹤坐到床边,小声问,“喜欢吗?”
雁升戴戒指的那只手握住他的手:“特别喜欢。”
贺中鹤嘿嘿笑了两声:“十九了。”
“生日快乐大宝贝儿。”他搂住雁升,脸埋进他肩窝。
“明年也做个戒指吧。”雁升说。
“戴俩啊?”
“重点在明年,不在戒指。”雁升在他脑门儿上亲了一下。
“等你退休的时候,”贺中鹤笑着说,“将拥有一双钢铁侠一样的手,还有一个老银匠师傅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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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不到一个月依旧过得轻松而颓废,临开学的时候贺中鹤回家陪杜兰珍住了几天。
“好像也没什么可收拾的东西。”贺中鹤站摊开的行李箱跟前,身份证、平板、电脑、充电器、几件衣服、录取通知书,别的没什么可带的了,到学校都能买。
杜兰珍在旁边看着他。
收拾个行李箱从一周前收拾到现在,平均一天往里头放一样东西,绝大多数时候是摊开箱子在家里兴奋地瞎转悠。
“在学校老实点儿。”杜兰珍说,“手机随身带着,别联系你的时候找不着人。”
“知道。”贺中鹤凑到她旁边,“我甚至可以天天给你汇报吃了什么学了什么上了什么课……”
“听见没。”杜兰珍板着脸拍了他一下。
“听见了。”贺中鹤特乖巧地点点头,老妈最后做出报S大的决定有多不容易,他当然有数。
当然,关于雁升和他的事儿老妈也不容易。
“我开学之后你准备干什么?”贺中鹤揽着她。
“出去旅游。”杜兰珍叹了口气,“医生让把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
“听医生的。”贺中鹤拍拍老妈的胳膊,“最好邂逅佳缘给我领个叔回来……”
他在老妈抽他之前跑开了。
9月1号下午土木建筑学院报到,2号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