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秋白问:“什么意思?”
宿逸:“互取所需,还是你情我愿。”
黎秋白还想追问他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宿逸已经转过身收拾了地上的玻璃碎片去扔垃圾了。
这之后宿逸没有再和他说什么,黎秋白一个人琢磨着,从白天到了晚上,他坐在窗上,看着天空的月色,忽而脑海里灵光一闪,宿逸的话在他脑海里回响。
——“各取所需,还是你情我愿。”
这两种条件看着似乎相差并不大,这也是黎秋白未能想明白的问题,各取所需,他需要宿逸给他填饱肚子,宿逸呢,宿逸又需要从他这里得到什么?
似乎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宿逸都是绝对掌握主权的一方,宿逸却和他说出了“各取所需”这样的话。
而再联想起他从宿逸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的过程,所谓定义关系好像就没有那么的难以理解了。
黎秋白走到床边,宿逸还没有睡熟,在黎秋白在他床边停下的时候,他就睁开了眼睛。
黎秋白道:“宿逸,我想好了。”
宿逸掀起眼帘看向他。
黎秋白道:“我们只要各取所需就好了,不是吗?”
宿逸:“……”
他坐起来,侧头看向黎秋白,问:“这就是你的答案?”
“是。”黎秋白点头。
宿逸唇边溢出一丝笑,但给人的感觉却并不像开心的样子。
黎秋白鲜少会见到他笑,还没从中觉出几分滋味,又听宿逸说:“过来。”
黎秋白坐在床边。
宿逸说:“想要的,你自己拿。”
黎秋白攀上他的肩膀,吻上他的唇。
宿逸的唇不如往常那么温热,带着一丝丝凉意。
黎秋白还回想着他方才的笑,正愣神间,宿逸扣住了他的后脑勺,将浅尝即止的吻化作深吻,令人沉沦的滋味交替。
五分钟过去,黎秋白抵住宿逸的肩头,偏头道:“够了。”
宿逸咬的他的嘴唇都发麻。
他察觉到宿逸的心情似乎很坏,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你想要的,我给你了。”宿逸嗓音低低道,“接下来,该你了。”
他翻身将黎秋白压至身下,抬手解了他的扣子,动作粗鲁没有温情可言。
……
没日没夜的纵欲,黎秋白魂体都罕见的显露了疲态,宿逸大多时候话很少,黎秋白无法离开他五百米的范围内,宿逸又不常出门,黎秋白尝试着想要东山再起,夺取宿逸的身体,却陡然发现,他的力量全然被封印了。
毫无疑问,这一切的原因都来自于宿逸。
他甚至连宿逸的梦境都无法侵入了。
天边黎明初升,卧房窗户半开,房内空无一人,黎秋白坐在窗口,低头看着半块玉佩,这玩意儿弄不断取不下,就跟长在他脖子上了一样,除了限制他的行动,压制他的能力,对他的魂体似乎没有别的伤害,但是……还是很碍事啊。
另外半块玉佩宿逸倒是还带在身上,黎秋白越发不明白宿逸在想什么。
宿逸在完事后洗完澡就去了书房,不知在做些什么,黎秋白也没有兴趣窥探,大抵每日在一起,距离太近已经让他产生了厌倦。
黎秋白双手搭在脑后,闭上了双眼。
上午七点,天边刚亮不久,宿逸家中迎来了客人。
黎秋白在卧房中听到敲门声,他推门出去,宿逸刚巧走过卧房门口,看到黎秋白开门,他侧睨了黎秋白一眼,让他在房间里待着别出来。
黎秋白“哦”了声又缩了回去。
但让他乖乖在房间里待着,现在的又怎么可能听宿逸的话。
在宿逸开门没多久,黎秋白就化为实体走出了卧房,一大早就来访的客人还是个老熟人——舒予。
他一出去,客厅里坐着的两人都朝他投来了视线。
舒予:“这是……”
宿逸淡淡回过头,对黎秋白突兀的出场全然不惊讶,他道:“我室友。”
舒予笑着和黎秋白说了声“你好”,心道宿逸也不像是会找人合租的性格,而且……
黎秋白也回了句“你好”。
宿逸已经开始赶客:“拿了东西就先走吧。”
“行吧行吧。”舒予水都没喝上一口,不过见宿逸家里还有旁人在,便没多说他们那边的事,“今天就打扰了,我先走了。”
他说话间,拿起了桌上的锦囊。
这是宿逸曾经收过鬼王的那个锦囊,他从云理寺收回来,如今又被舒予带走了。
黎秋白记得舒予的嗅觉很敏锐,可是直到他离开,黎秋白都没从他脸上看出什么。
舒予离开了这里,宿逸才对黎秋白开口。
“不是让你别出来。”
黎秋白说:“我有点饿了。”
宿逸放下水杯,垂眸敛了眼中神情:“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