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往常一样,八点就准时睁开了眼睛。
手在身边空着的位置摸了摸,已经一片冰凉。
窗户的窗帘还紧紧掩着,我从床上坐起来,睡意还未完全散去。
床头叠放着一件上衣,我挠挠肩膀将衣服抖开穿上,背上的红痕也被一并掩上。
我穿上拖鞋往房间外面走,房门刚打开就闻到了粥香味。
走到厨房门口就看见高挑的背影,纤细的腰肢围着浅色围裙。
“起床了?”陈立没有回头,他将火关掉又去橱柜拿碗。
“嗯……煮什么粥?”许是落地窗落进来的阳光的暖意,我还是有些犯懒。
陈立拿了两个碗勺出来,“瘦rou粥,你上次不是说好喝吗?”
我听了轻笑着上去从后边揽住他的腰,低头蹭了蹭他的头发,“你真好。”
陈立这才无奈转过头来,“别闹……唔!”
我看着时机咬住了他的嘴唇,他手闹似的拍了我两下,然后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过身来圈住我的脖子仰起头迎合我。
我把他压在了一旁的墙上,他嘴里呜咽着和我的舌尖交缠。
他一向纵容我,我现在把他按在地上来一发,他也不会拒绝。
我和陈立打小就认识。
还穿开裆裤的时候我们就是邻居,再大一点小区里就经常能看到我们两乱跑的身影。
陈立小时候五官显得太过女气,很多男生都喜欢欺负他,那些扬言要娶他的小屁孩也被我一个不落地打跑了。
自从陈立妈妈去世后,妈妈每次都会叮嘱我要照顾好陈立,我就一直充当着护花使者赶跑那些不长眼睛的小屁孩。
小学六年级时,陈立的五官才慢慢变得立体,加上短发和男生校服,鲜少有人再把他认成女生。
甚至上了初中,还有一些女生喊起他校草。
陈立收了不少的情书,我当时一度很是羡慕,却遭到他的调笑,“你想要情书?”
我两眼放光地点头,哪个男生年少时没有幻想过收到一封饱含青涩和情意的情书,多浪漫。
“这么想要,我写给你啊。”我听到陈立这么说。
我当场切了声,没当回事地和后面的男生聊天。
结果没想到过了几天,桌子上果真放了封情书,信封封面大大方方地写着陈立两个大字。
还被看到的同学笑我们城会玩。
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陈立就笑眯眯地看着我,“怎么样,满意吗?”
“去你的,丢死人了。”
但那封情书还是被我留到了现在。
等到了高中,在我开始陆陆续续也会收到女生情书时我才知道,初中送给我的情书全给陈立拿走了。
我奇怪地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厮写着作业义正言辞地告诉我,“影响学习。”
我语塞片刻,心里想着也没见你掉出过前三啊。
但还是没有太过追究。
又后来我们考进了同一所重点大学,我们专业不同分宿舍的时候陈立在七楼我在五楼。
因为我和陈立关系好,两边宿舍的人也都熟悉我们。
我和陈立在他二十岁生日后的第二天在一起了,我们两个在他家,他买了一打的冰啤酒。
他不爱吃甜食,蛋糕一半都被我解决了,我们两坐在敞开的落地窗前面盘腿坐在地上一瓶一瓶地喝着啤酒。
晚风还算凉爽,把窗帘吹成波浪。
屋内的灯被陈立关上了,他喝的很多,他晕乎乎地把头搭在我肩上,眼睛眯起没有视线没有落处地看向阳台外面。
啤酒我只喝了一瓶,但还是感觉有些燥热感。
突然我感觉到脖子痒痒的,等反应过来才发现是陈立的嘴唇,我吓了一跳要把他推开却被他牢牢抱着腰。
“别走。”我听到他嗓音沙哑地喊我的名字,“严岸,严岸,我喜欢你。”他本来清冷的声音把我的名字喊的甜腻腻的,喜欢拖得长长的。
是因为啤酒还是夏天,我觉得脸变得燥热无比,红色从脖子蔓延到脸,我嘴唇抖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推开他吗?好像有点不想。
讨厌他吗?好像也没有。
陈立靠着我肩膀的头滑进了我怀里,人已经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我拿着啤酒瓶僵直地坐在那,手也停在半空,直到手臂发酸我才放下啤酒瓶。
总不能一直在地上坐着吧,我叹了口气把人扶起来,他闭着眼睛歪歪扭扭地靠在我身上。
借着外面清亮的月光,他玉白的肤色显得幽冷细腻,他果然很好看。
就算是相处了将近二十年,还是无法忽视。
我把他扶回他的房间,把人放床上我就去洗澡。
脖子上嘴唇柔软的触感似乎还在,我在淋浴下思考了将近十分钟的人生才出去。
我去把客厅的狼藉收拾干净,坐在沙发上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