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抓住你问，最近是不是又欺负耀了。
“哈？”
“因为他最近看起来好低落的样子”
“没有”。你只是搞了对方的爸爸。“你喜欢他？”
“说什么喜欢，耀可是天使，不可亵渎的神明。”
你看着朋友，觉得她没救了。但其实班上大部分人都这样，一边暗暗地妄想耀，一边又把他捧在一个很高的位置，可没有谁会想去真正去了解耀，她们喜欢的充其量只是有着耀这个皮囊下的自我幻想罢了。
但人的交往是相互的，正因为耀给了别人这样的感觉，才让大家觉得保持这样的距离是最好的选择，所以你才觉得耀虚伪，好像对谁都好，实际上和谁都不亲近。
前段时间明明班上开始有人说耀变得有些平易近人，可这几天他又把自己封了起来。或许是有你的责任，但这也怪林森，谁让他躲着你，你才只能想出那个下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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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午画的是水彩，教室终于安上空调，你不用靠耀很近也能感觉到凉意。你心不在焉地涂涂画画，等着林森的回信。从那天后，他不再躲着你，看他对你的态度，耀应该啥也没说。
「我才下课」林森回你讯息。
老师不在，你哼着歌正大光明地拿出手机回信。
「你有乖乖地照做吗？」你问。
大概过了三分钟左右，对方传过来一张照片。照片中的林森红着脸，头偏到一旁，眼睛却偷偷地瞄向镜头。照片是从上到下照的，在他波涛汹涌的胸前，被黑色水性笔写着：「小小专属」几个字。
有几个笔画经过ru头，字迹显得扭曲。
「我好想去见你」你说。
从他回你短信开始，你便没有再动笔画，等你回过神来，画室的同学已经走光了——早就到了下课时间。
只剩下你和耀，他还没走，坐在你旁边，慢腾腾地收拾画具。
你察觉到他是在等你，但他如果什么也不说，你也不打算向他解释什么，他提前一步收拾完，走在你前面，到门口时，突然停住不动。
你耐心地等了他半秒。
“喂，不……”不走别挡道。你后半句还没说出口，你看见耀把画室的门反锁了。
落锁的声音像是给了他勇气，他转过身，眼眶红红的。
看起来有些可怜。
“你…”他声音都是抖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爸爸。”
你还没追究林森为什么装作高中生和你聊天，他儿子倒先来质问你为什么惹他爸爸了。
“不是我这么对你爸爸，你来谴责我为什么不去问你爸爸发生了什么。”你语气有些不高兴，“你情我愿的事，懂吗？”
“那你是在利用我吗？”他语气带了哭腔，“对我温柔也好，问画册的事也好，你都是在利用我…”
你没觉得自己有多温柔，但他提到画册的事，你确实有点不好意思。
“所以我像个笨蛋一样喜欢上你……你一定觉得特别好笑吧，看我出糗的样子…”
没有没有，你没有这个爱好。等。喜欢？啥？
“爸爸才不喜欢你！他只是忘不掉妈妈罢了！所以才会留着画册！！”耀撒气一般对你大喊道。
你借画册而惭愧，和你对林森留着画册感到不爽是两码子事。耀说这句话完美地踩上你的雷区。
你二话不说扣住他的手举过头顶。
“你干嘛”他挣扎，“放开…！”
“你喜欢我？”你问。
他咬着嘴唇不说话。
“别咬”你腾出一只手，撬开他的嘴，“说话。”
“…我不喜欢你。”他恶狠狠地回答。
“好吧。”你松开他，耀提起画册的事让你心情变糟，你没耐心跟他耗下去，你摸包发现手机没带，于是转身去找手机。
耀又拉住你的衣角不让你走。
“爸爸没有丢掉画…”他低着头小声地说。
“……”
“爸爸还喜欢着妈妈…”
“……所以”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激怒我好玩吗？你的后半句又没说完，被他打断。
“所以你喜欢我吧。”他抬起头。
“……不要”你拍开他的手，“我凭什么要喜欢你。”
你没有收力，他的手背立马红了一片。可他不死心，又拉住你。
“你可以…”他的声音抖得不行，明明害怕，却逼迫自己继续说下去，拼了命地挽留你，“你可以对我做你想做的事……你让爸爸做的事，我也、我也可以做…”
“什么事都可以？”你挑眉。
“嗯…”
你的耐心见底，只想快点结束这场无聊的争吵。你不客气地捏紧他的手，他跌跌撞撞地跟着你走到平时画画的地方，被你甩到地上，碰到旁边的画架，画板砰地一声掉在地上，画笔也哗哗啦啦地撒了一地。
他的手臂肯定撞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