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尔国已然到了存亡之际。
深夜,尔萧守在尔渊的病榻前寸步不离,他多想将尔峰的荒唐决断告知父皇,可是每每话到嘴边,他看着年迈的父皇奄奄一息,已是生死边缘,恐怕再也受不了任何惊扰与刺激,便硬生生一次又一次将话咽了回去。
“萧儿……”正在尔萧发愣之时,尔渊难得苏醒,他迟缓地伸出颤抖着的手,虚弱唤着。
尔萧双手握住尔渊的手,温声如玉:“父皇,父皇您醒了,儿臣在。儿臣这就传御医来。”
“玉……玉儿……有消息了吗?她……”说着尔渊神色狰狞,呕血不止,他早已瘦得脱相的脸上,是绝望与无奈。
尔玉,他的尔玉,那是他的心头rou啊,是芙儿留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他对不起芙儿,他没能照顾好她的女儿……不知道那可怜的孩子在那恶魔手中吃了多少苦,只怕……想到此,那双苍老蜡黄的眼睛清泪缓缓。
尔萧一边手忙脚乱为父皇拭血,一边沉痛安抚:“父皇,您不要想这些,保重龙体要紧,妹妹一定会平安回来的,您不要忧心,若是妹妹回来了看到您如今……她该哭了。”
“是父皇无用啊!是父皇无用!!!”
“父皇,皇兄已经着人去和白离夕谈判了,妹妹很快便会回来的,您相信儿臣……”尔萧斟酌再三,还是决定告诉父皇些许。
“金矿!”不等尔萧开口,尔渊便涨红了脸,万分激动道:“是不是金矿?!白离夕定会以金矿作为交换!他的Yin谋尽在于此啊!万不可,不可入了他的圈套!那是我尔国的命脉!!!”
“是,父皇所言极是,您莫要激动,儿臣知道。还请父皇也告诫皇兄......不可大意才是。为今之计,儿臣以为若是割城换妹妹还可商量,若是金矿则万万不可。”尔萧稳重沉着,终于将心中郁结吐露出来,有父皇出来劝阻,尔国大概还有一丝希望。
可尔渊一听完,已然明白尔峰做了什么,顿时怒火攻心,伸出的手来不及牢牢握住尔萧,便心血上涌,直直向后倒下。
这,便是尔国的命。
……
央国,太阳初生,白离夕聚集一众死士商议金矿一事。
“殿下,要属下说,您便将那小公主送还回去呗,反正也玩了这些日子了,她已是您胯下的残花败柳,如此还能用她换尔国尽数金矿当真很是值当,绝对是笔划算买卖!女人嘛,殿下想要什么样的没有,熄了灯Cao起来还不是差不多!”霍起饮一大碗茶,粗旷鄙俗道。
战枭萧念几人看看莽撞的霍起,又瞄瞄一脸铁色的白离夕,都不知如何解围,不得不说,霍起话糙理不糙。
穆流忙道:“殿下,属下亦觉着霍起所言没错,此番确是难得的机会,既可用那小公主一人得尔国所有金矿,使我央国一统天下再添筹码,又可向天下表明我央国重诺,使天下民心归我央国,殿下何乐不为?殿下三思,只怕要是没有尔国那昏庸的太子,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几百年也不会有。”
战枭闻惊萧念等人也附和着赞成将尔玉送回,以换来金矿。
白离夕神色Yin狠,一言不发,只眯着凤眼,若有所思,撑在龙椅把手上的拳头越握越紧。
若换做从前的白离夕,必然毫不犹豫便可做了决定。区区一个小小尔玉,便可换无数黄金,控制一个尔国,甚至天下也唾手可得,未免太过便宜与惊喜,他不会有任何挣扎与纠结,只怕做梦都会笑醒。
可是如今……
谁也不曾想到,如此大好机会与尔玉于他而言,却成了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他仿佛自己至自己于骑虎难下的境地,他又何尝不懊恼与痛苦。可是,他如今就舍不得,曾经的抱负与野心,竟不知不觉都在她眉眼弯弯中沉溺。
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可以牵动他的心绪,更不要说将她送回,怎么可以呢?他怎能承受呢?
究竟该如何是好……白离夕,你真没出息啊!
穆流顿了顿,即便忌惮白离夕发怒,还是直言道:“殿下,前朝只怕也是如此上奏,殿下用她一人换得的可是整个尔国的命脉,乃至整个天下啊。”
殿内陷入一片寂静。利弊再明白不过,可是谁也不敢有理就声高。
“属下倒是不这么觉得。”郁桑轻咳一声,jian笑道。
白离夕意味深长看闻惊一眼,神色僵硬,缓缓道:“哦?你说说看。”
“属下以为,那尔国的傻皇子尔峰当真是个蠢货,心里只心疼妹妹,不顾及老子与子民,不论他存的是个什么心思,这一点都可以好好利用。您想呐,自从小公主深陷险境,那蠢货为了救妹妹,拼尽全力,甚至答应我央国一而再再而三的无理条件,直至今日,金矿分布图马上就会到我央国手中,其实他早已无退路,所以不论殿下您说什么,那个蠢货现下都只能答应。”
白离夕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说。
郁桑神采奕奕:“虽然他已奉上金矿分布图,可是,有谁知道是真是假呢?万一是他的jian计,想要空手套白狼当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