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一日白离夕与南弦一行人便要启程回国了,尔渊自然要再次设宴送别。
盛宴之上,白离夕倚在椅背上品酒,对歌舞声色皆无兴趣。
他傲慢地启眸一瞥,便瞧到尔渊正撑着双膝,别有深意笑看自己。他挑挑嘴角,悠悠道:“尔国陛下为何如此看着本殿下呢?当欣赏歌舞才是。难不成陛下也觉着这歌舞不甚Jing彩么?”
尔渊捋一捋胡子,大方笑道:“哈哈,央国殿下果然快人快语,我尔国的确无绝色佳人,更无绝妙歌舞,满足不了殿下品味,还是殿下的央国人杰地灵。若有怠慢之处,还请殿下莫要见怪。”
白离夕嗤笑一声,刷开折扇摇着,似是无意:“尔国陛下所言倒真是不假呢,放眼看陛下与几位皇子的后宫,啧,当真是清清冷冷,平平庸庸。不如……让离夕命人送些个央国的妙龄女子来充盈尔国后宫,陛下以为如何?我央国的女子各个风sao艳美,最会伺候男人。”
尔峰将酒盏一墩,满脸威严:“有劳央国殿下费心,不敢劳驾殿下张罗尔国后宫之事,依本宫看,我尔国女子已是十分出众!”
白离夕眯着凤眼,睥睨尔峰,点点头,佯装赞同道:“大皇子息怒,是离夕唐突了,大皇子所言极是,尔国才是真正的人杰地灵……若是我央国女子皆能似尔玉公主那般,呵呵……”说着,他面上的邪魅之色已是难掩。
“你!!!”尔峰手握成拳,脸红脖子粗,瞪着一脸无谓的白离夕。
“咳。”尔萧看看尔峰,握拳轻咳。
尔渊笑笑,有礼道:“央国殿下谬赞了,尔玉那孩子是我尔国最为尊贵最受宠的小公主,朕与一众皇儿皆最疼那小丫头,就怕她有任何不幸或闪失,故而一味娇惯放纵,如今已是村野丫头一般,难入眼呐。”
“朕倒是觉着,那小公主十分脱俗可爱啊。”一贯不与俗事的南弦难得插言,他神色懒散,言语缓慢,想了一想,似孩子般一笑,腼腆道:“南弦年少,还望尔国陛下见谅南弦的鲁莽,敢问公主可有婚配?”
座上众人皆是一诧。似是戏里那变脸,众人脸色皆是十分有趣。
尔渊愣罢慈祥笑道:“哈哈……南凉皇帝玩笑了,真正年岁尚浅的是朕的尔玉,她年方二八不足,怎会婚配!”
南弦笑得灿然,那异域风情的深邃眼眸泛着光,他接着道:“没想到小公主竟当真与朕年纪相仿,只比朕小了不足两岁。”
尔峰倏的想起前日妹妹还问起南凉,今日这毛头小子便打起了算盘,真是气煞了他!他恶叨叨竖着眉,语气不善:“南凉皇帝这是何意?难不成你南凉没有女子你要打……”
“渊儿,不得无礼。”
白离夕看戏似的瞅着这几人,扇子敲着桌边,笑得意味深长。他谅这尔渊老狐狸万万不会答应,那尔玉可是他的心头宝!
尔渊端起酒樽,话锋一转:“朕敬南凉皇帝一杯,果然是英雄出少年,皇帝如此年幼竟已将南凉打理的井井有条,不输朕这个老头子,又怎会后宫缺位呢?”
“哈哈,尔国陛下客气,朕的皇兄才是打理朝政的一把好手,朕对国事不甚关心,多亏了朕的皇兄助朕。”南弦饮干了酒,似是下了十足决心,不顾身边老奴阻拦,继续孩子气道:“陛下,朕知道您宝贝那小公主,也知道她年岁还小,但是小公主始终是要婚配的,朕,便自荐了!朕好歹也是一国之君,若是朕能有幸与公主结为良缘,自是配得上公主殿下的,朕会封她为皇后,好好待她……”
尔峰正要破口,被尔渊拦下,他义正严辞道:“多谢南凉皇帝抬爱,朕十分感动,只是朕的尔玉就是个孩子心性,你又是个率真脾气,在一起不甚合适,南凉皇帝你少年英才,该由更加出众的女子伴君左右。不说这些恼人之事了,大家饮酒,饮酒!”
白离夕端着酒樽细细打量,眼神里满是玩味,他得意笑道:“当真是可惜了南凉国君的一片赤诚之心呐,如此好姻缘尔国陛下都瞧不上,不知道日后公主会得个何样的如意郎君呢?”
众人纷纷转头看白离夕。
南弦神色里有一丝局促与难堪,他端起酒樽,闷闷不语。
白离夕眉头挑了一挑,笑看南弦,又笑看尔渊。
尔渊握紧了拳头,他老谋深算地眯着眼睛沉思,似是做了决定,一拍桌案,道:“好,既然如此,朕欣赏南凉皇帝的坦率,便将朕最心爱的小女尔玉许配给南凉皇帝!朕相信南凉皇帝必会善待公主,也相信南凉与我尔国会永结盟好!”
众人傻眼。
尔峰声嘶力竭:“父皇!”
白离夕的笑容也凝固在嘴边,他继续笑着,笑得僵硬,笑得勉强。虽说他只是个看客,无论尔玉婚配何人他都不在乎,管她是谁的女人,他都会擒到她,占有她,征服她,可这一刻,他还是觉着,那小丫头似乎是跟了南姓。
他竟突然有丝心慌!不,不可以,她不可以嫁别的男人,更不可以给别的男人吃nai头,Cao身子,她只能是他的!她只能在他的床上辗转承欢,只能被他骑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