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一个人睡了,家里开着足足的地暖却还是有点冷。今早起来我打了个喷嚏,揉着鼻子想我以前也没这么娇气啊。
今天周六,没什么工作,斐璚也去工作了。我掰着手指想自己也好久没吃点好的了,便打算去菜场买点五花rou,给自己做顿好的犒劳一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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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摆了一堆重油重盐的食物,好久没开荤了,吃得我满嘴流油,瘫在椅子上打了个嗝。
昨晚的事儿还是不了了之了,我几乎没法组织语言,只是恳求斐璚不要再去找李建峰。
他用奇怪的眼神看我,歪过头问我:“你不喜欢李建峰?”看上去无辜极了。
我突然感到一阵无力,失去了解释的气力,只是摇摇头。
斐璚摸了摸我的头,与我厮磨了一会儿。我没有那个意思,就推开他回屋了。斐璚没有跟上来,目前为止也没发信息要因为这件事罚我。
看着这一桌餐盘等着我收拾,我心里突然就很失落,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生气。这种怪情绪在接到老板电话时达到了顶峰。
“喂,小藏啊。一会儿有个客户,麻烦你去接待一下。”
洗碗洗到一半接到电话,还让我在休息日去加班,说不生气那肯定是假的。可怜我只是个破打工的,还是得和颜悦色地应付:“哎,得。老板您一会儿麻烦把地址发给我,我马上就去。”
又听老板夸了几句我多么敬业,多么多么认真,和其他那些个坐吃等死的小年轻好不一样,我挂了电话。盯着还没洗完的盘子发了会儿呆,准备去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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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包间的时候对方还没有来,我暗骂了句牺牲我休息时间居然人还没来。也不是说有了这点时间我就能干什么,但我就是不爽。
招来服务员点了两杯茶、一些点心,我靠在门边的座位想着今晚斐璚回来该给他做什么吃。昨天就那么不欢而散了,现在想想也不只是他的问题,我自己也太不成熟了。毕竟有什么事是两个成年人坐下来谈谈解决不了的呢?心里打着小算盘,想着怎么用美食先俘获他的胃,背后的门就被推开了。
我赶忙站起来,露出商业笑容,向对方伸出手:“您好,我是藏鸢。这次合作期间还请您多指点。”
男人比我矮半个头,黑框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大冷天的也不穿个棉袄啥的,而是一套西装套着黑风衣,就差把“Jing英”两个字写在脸上了。我一向不太喜欢这类人,谈生意都爱拿着端着,一个小时能谈成的东西,和他们谈都得耗上半天,怪麻烦的。
对方看到我愣了一下,然后握住我的手,声音和手一样冷冰冰的:“您好,我姓许。”
“啊,许先生,请坐。”我让开过道,做了个“请”的手势。
就位后我还想跟他寒暄几句拉近点儿距离,姓许的倒是毫不含糊地直奔正题,弄得我有点尴尬。所幸他谈生意也和说话一样直,我们很快就谈拢了项目粗略的内容。我拢了拢资料,想说那么就这样吧,我一会儿回去给上头审批一下就可以去做细节处理了。
他突然把一本小册子推过来,扶了扶眼镜跟我说:“粗略上是没什么大问题了,可是我刚才跟你聊的时候,发现了一些小的问题。第一...”
我眼皮一跳看他本子上记的那十几行字,想今晚要是来不及回去做饭,斐璚会不会同意和我一起出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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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全都谈完已经是五点多了,我谈得口干舌燥,喝茶喝得都去了两次厕所。他却连我点的茶都没碰嘴,渴了都是拿自带的保温杯抿两口,更别提点心了。要不是这生意还得做,我早就白眼都翻到天上去了。
“那么许先生,日后的交接还要麻烦您了。”我起身笑眯眯道,说着从皮夹里拿出张名片,两手交递到他面前,“先前失礼,忘记给您我的名片。如果有什么问题了,还请您联系我。”
姓许的皱了皱眉,也掏出名片给我。白底黑字的名片上写了两个熟悉的字:许叁。
许叁?
我想了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眼睛瞪大,嘴巴张得能塞个馒头,看着他那张别过去的脸惊呼:“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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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求他不要去见别人的时候,斐璚是疑惑的。他很少见到藏鸢和李建峰有什么交流,这少之又少的交流也都是和和气气的。
他摸着藏鸢的头发,问:“你不喜欢李建峰?”
小狗看上去不高兴了,但还是在斐璚的安抚下撒了会儿娇。
那晚斐璚睡得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