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
她安慰地拍拍云川的脑袋,示意下人拿来果盘。
“南疆刚产的妃子笑,快马加急送过来的,正新鲜,快尝尝,母后记着你是最爱这个的。”
云川懒洋洋地起身接过,却并未有什么胃口。
“陛下,娘娘。”这时苏公公进来传话,“长公主到了。”
话音才落,云城已大摇大摆地走进殿,她瞧着三人神色各异,转头又对上父皇沉得可怕的脸,心里不禁咯噔一声,马上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脸,扔下手中东西去顺毛。
她给皇帝捏着肩,“父皇生什么气啊!谁又惹着您了?”
皇帝冷哼一声,并不买账,“朕问你,你方才去哪了?”
云城一听这话,心知肚明定是云川又告了状,忙道:“我去留仙居了啊,回宫路上我突然见着......容相了,想起从前之事,心情便不太好。”
她冲着云川扬眉示意,“喏,我从留仙居带回来刚出炉的琵琶酥,还热乎着呢,就当给你赔罪了。”
云川也不气了,眉开眼笑地去拿她的点心。
“果真如此?”皇帝不信,“川儿说见着你往醉月楼的方向去了。”
纵使父皇母后再宠溺她,但若让他们知道,大梁堂堂长公主竟出入风月之地,怕是要打断她的腿。
于是立即否认道:“怎么可能?不会!”
她情真意切,“定是云川看错了。”
“川儿?”她威胁地瞟了一眼吃得正欢的云川,“你说,是也不是?”
“嗯?”云川默了片刻,最后叹了一口气,吃人的嘴短啊。
“可能吧......”她含混不清道,“我也没瞧清楚。”
父皇母后这才勉强信了她的鬼话。
“城儿。”皇帝皱了皱眉,“你能放下心中执念,朕十分欣慰。那日宴会之时你应了选夫婿一事,可是当真?”
“自是真的。”云城笑嘻嘻道:“我今年已二十二岁了,早到成亲的年龄了。”
她弯着眉眼,“父皇可要为我择一门好亲事。”
“那是自然,你能想通便好。”皇帝松了口气。
皇后轻轻笑了一声,试探着问道:“我听说容家老夫人也打算为容相议亲了。”
“是啊。”皇帝叹了一声,“是李家的女儿,想必过不了几日就要上京让朕赐婚了。”
“是李家那个小女儿?”皇后讶然,不由得看向云城,“容相的表妹?自小倾慕于他,非他不嫁的?”
云城顿了顿,抬起头,笑着道:“李家是簪缨世家,又同容家世代姻亲。这门婚事,相配得很。母后不必忧心,大婚之日,我定会为他们备上一份厚礼。”
6. 又见戚殷 皇叔,真是不好意思,这位公……
“相爷,您回来了。”阿明迎上前,却是一脸苦恼。
容清颔首,看了他一眼,“府中可是出了何事?”
“也没什么......”阿明随着他进了府,声音越来越低,“就是......老夫人来了。”
院落清幽,正房门前站着一位发丝皆白的老妇人,已上了年岁,虽拄着拐杖,却腰背挺直,仍旧是气度尊华。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他轻抿了一下唇,走上前扶住老妇人,温和道:“母亲怎的不去屋中坐着等?”
老妇人颔首,随着他向屋里走,“麻烦你了。”
容清顿了一下,没有说话。
虽是母子二人,但瞧着相敬如宾,有礼有节,倒似个外人。
容家世代簪缨,入朝为官,只是有个不成文规矩,只有家中长子方能入朝,其余子弟只能在地方为官,或是游历教书。
老妇人的衣裳朴素,发间也只簪了一枝素色银钗,只是这拐杖却由檀木所制,上雕上古神兽,威严尊贵得很,此为陛下念着容家功绩,特意赏赐之物。
“母亲千里迢迢从金陵赶来,所为何事?父亲身体可还安好?”
容老夫人Jing神尚且矍铄,她喝了口茶水,道:“好多了。只是近日金陵倒春寒,你父亲有些受不住,又感了风寒,不过并无大碍,屋里多烧几个火盆子,喝几帖药,也便好了。”
“虽是如此,但父亲年纪大了,还是多注意些为好。陛下体恤,赏了太医前去医治。前几日我给容斯非去了封信,让他去接待,想必不日就到了。”
容老夫人脸上现出丝笑意,眼角皱纹明显,“你有心了。”
寥寥几句后,二人相顾无言。
容清心中有数,母亲此番为的是他的婚事。
上一世也是如此,只是那时他虽心中有云城,但却顾虑颇多,念着家中祖训和朝堂党政,一心压抑自己的情感。想着若是娶了妻,便该死心了,也就应了。
后来这婚事却是被云城不管不顾地搅黄了。
那日退婚的消息传来,他虽面上未显出什么,心中却狠狠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