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丹眸色忽暗,沉默着不说话。泠泠月光而下,照出她眼角的转瞬即逝的一抹晶莹之色。
半晌,她转过眸,轻声道:“听云城下属来报,那云川似是失踪了。”说着,她轻声嘀咕了句,“真是怪了,那阿骨打好像也不见了踪影。也不知道是上哪里去了。”
闻言,戚殷深深皱起眉。
少顷,他似是想到什么,豁然回眸看向阿尔丹,“给阿骨打下的销魂草还在用吗?”
阿尔丹不明所以,“我一直吩咐人给他用着,这不是你安排的?”
戚殷身子猛地僵住。
65. 千钧一发 我放过她,谁放过我?……
漆黑如墨的夜空之上, 绚烂的烟花接连不断地绽开,赤橙黄绿,五彩斑斓。一明一灭, 转瞬即逝的光停留的刹那, 照映出匍匐于夜色中的京城。
士兵手持长矛站在暗青色的城墙之上,看着城楼下聚集的百姓有些手足无措。
“这是干什么啊?”一位毛头小伙子不满道:“赶了三日的路, 就想今晚进城卖点东西赚钱,为啥又不让进了?”
“就是嘛!真是好没道理!”
“这不是耍我们呢嘛!”
......
一阵附和之声响起。士兵瞧着城楼下情绪愈发激烈的百姓,心中着急,喊道:“这是上面吩咐下来的,我们也是听命办事。”
萧瑟的冷风刮过, 众人都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也急道:“那我们千里迢迢来了,你们又不让进城,该怎么办?”
“这......”几位士兵相看一眼,都没了主意。
“开门!”底下的百姓不满喊道:“让我们进去!”
守城的士兵有些慌了神, 这帮百姓, 不能打骂, 上面的命令也不得违反, 这可该如何是好。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吁——”, 一位身着金甲的男子翻身下马, 大步走上城楼。
面色刚毅, 眉心紧皱。
“副统领!”士兵慌忙行礼。
他径直走到城楼边上,望着下面的百姓,朗声道:“大伙莫急,实是今日时辰已晚, 几位大人担心京城中出了乱子,这才下令关城门,还请谅解。”
“往年游园会都没这档子事,怎么偏偏今年不准了?”仍旧有人不满道:“大人,我们倒也愿意理解,可这一晚的损失该如何算?”
“长公主殿下命我等带大伙先去城外驿站暂住,等明日户部的官员自会前去将你们所带之物尽数买去,绝不亏待。”
城下的窃窃私语之声渐小。他转身吩咐士兵,“带几个人领他们先去驿站。”
“是。”士兵领命而去。
前方城外萧条冷寂,身后的京城之中,欢声笑语犹在。
一个士兵犹豫着看着他道:“大人,为何......”
“不该问的别问。”副统领眉目冷硬,打断他,“守好城门,不准任何人进出。”
披风在夜空中掠起一道弧线,士兵垂下头目送他离去。
—
云城眸色匆匆地返回府中。
“夕颜。”她唤道:“云川可曾回来过?”
夕颜迎向他,微微一愣,看向她身后,“未曾,二殿下不是同您一道出去的?”
“也没有托人带回来什么消息?”她眉心紧蹙,又问道。
“没有。”
“殿下!”小德子急匆匆地进来,躬身回道:“奴才去宫里看了一圈,二殿下未曾回到宫中。”
“殿下。”派出去的金吾卫也随着进来,“长宁街附近属下已派人搜寻过一遍,未曾发现二殿下踪迹。”
府外挂着的大红灯笼在风中轻轻摇晃,斑驳的光影在眼前旋转晃动着。
府中一时陷入了寂静之中。
半晌,云城开口,“陆歆呢?”
“仍在带人寻找。”
她的眸色一瞬变得极淡,红唇轻抿着,“去同萧浼从说,再派一队禁卫军来,以保护城中安定之名暗中搜寻,不要打草惊蛇。”说着,她向府外走去,径直踏上马车。
“殿下,您上哪去?”夕颜急急问道。
“进宫,”云城闭了闭眼,“面圣。”
—
行宫后的一处低矮茅屋中,燃着一盏幽暗烛灯。
这里平时是守门人在住,前些天犯了事被赶走后就空了下来。
破旧的门屋猛地被人撞开,朔风呼呼刮进,烛芯晃动着,险些被吹灭。
阿骨打一脚将门踹上,将身上扛着的女子扔在床上。方才回来的途中,云川略显厚重的外衫被他扔在了路过的树林中,此刻正昏死着蜷缩在木板床上,衣衫单薄,面上泛着一丝不正常的薄红。
“可算被我弄到手了。”他细长的眼尾泛着红,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床上的云川。不知为何,小腹处竟又涌上了一股燥热,横冲直撞地突破了最后一丝理智。
阿骨打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