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看向怀中的猫,逗弄着道:“你说,是不是啊。”
“殿下。”陆歆静静地看了她半晌,方道:“昨晚......”
云川的笑意一瞬便敛去了,眸中划过一丝几不可见的哀伤。
不过一刹那的微变。
陆歆顿了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却道:“昨晚您一言不发地回了宫,长公主殿下急坏了。”他轻叹一声,“往后,可不能如此了。”
云川松了一口气,抬眸弯起眼角,“我知道了,昨晚......是太放肆了。”
陆歆颔首,两人四目相对,竟不知再该说些什么。
屋中的炭火愈来愈旺,身上竟也泛上了一股燥热。他耳根微微有些红,避开了云川的目光。
“微臣来的路上想起殿下昨夜所说......”他轻咳一声,面上有几分不正常的薄红,一直背在身后的手拿出,竟攥着一支冰糖葫芦。
上面裹着的糖浆已有些融化了。
云川讶异地瞧着他,半晌,方才接过,“多谢陆大人。”
“无妨。”
活了这么些年,还是头一次做这种事,陆歆有些窘迫,眸光飘忽,不自然地落在旁边小几未完工的香囊之上。
浅粉色的丝绸底面,藕荷色线绣,上面是一对未完工的鸳鸯。
陆歆神色一怔。
“大人还有事?”云川等了片刻,不见他说话,疑惑道,“我有些困了,想去睡会。”
陆歆收回目光,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云川,“微臣告退。”他低声说着退了出去。
强撑了许久的笑意崩塌碎裂,云川沉沉叹了口气,将手中的糖葫芦交给晋宁,自己复又躺回椅上,望着窗外日光神色迷茫。
她拿起小几上的香囊,半晌,又是惶惶然落下泪来。云川细细摩挲着,哑声道:“晋宁,他还是不肯吗?”
“公主。”晋宁叹了一声,眸色疼惜,“算了吧。”
屋中传来一阵阵的抽泣之声。
—
两日过去,还真就让那个乌鸦嘴的大臣说准了,仍旧是什么都未查到。
金吾卫和禁卫军一拨又一拨地被派出去,大理寺也去了一趟又一趟,却是任何蛛丝马迹都未曾找到。
云城心情不大好。
数九寒天,她没什么形象地蹲坐在府中屋前的回廊上,看着院中一棵光秃秃的树发呆。
夕颜看不过去了,兜头扔下一件大氅,又往她手里塞了个暖炉。云城的脸被冷风吹得红彤彤如同两个猴屁股,又被裹成了个圆滚滚的粽子,着实没有半分公主该有的样子。
小德子不忍直视地抽抽嘴角。
“殿下!”副统领急匆匆地进来,看见她这副模样愣住了,好半晌方才回过神,弯下腰悄声道:“汗王将屋子里的东西都砸了。”
“嗯。”云城应了声,没什么反应。
“哎?这......”副统领满脸无措地向周围看了一圈。小德子及时上前将他拉至一边,低声咬耳朵,“砸了便砸了又不是缺这点钱,再添置上便是。”
“德公公说得是。”副统领应道,又看向云城悄声问道:“殿下这是......”
小德子偷偷瞅了一眼,跟他咬耳朵,“郁闷着呢,赶紧走吧,别撞在老虎屁股上。”
副统领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脚下生烟,溜了。
片刻后,吏部侍郎来了,“殿下呢?”
小德子抬了抬下巴,指向那团圆滚滚抬眼望天的“不明物体”,“搁那儿蹲着呢!”
吏部侍郎惊悚地移步过去,弯下身子跪倒在地,“殿下,那阿尔丹公主这几日借着监督查案的由头,日日来吏部肆意翻看卷宗,您看,这该如何是好?”
云城眸子转了转,看了他一眼,没吭声。
“这......”吏部侍郎看向小德子,后者同他使了个眼色,他犹豫半晌,拍拍屁股上的灰,走了。
云城悲哀地看着天上南归的大雁,很合时宜地伤春悲秋地叹了一声,“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殿下!殿下!”跑进来一个小吏,哭得涕泗横流一把跪倒在她身前,“那汗王日日打骂行宫中服侍的大梁人......”
“殿下!”话刚说了一半,刑部一名小吏屁滚尿流地跑进府中一把抱住她的腿,“那汗王又来大闹刑部,您可要给我们做主啊!”
云城眼角抽了抽,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这二人,只觉得太阳xue突突地发疼。
“殿下!”门外忽地又响起一阵鬼哭狼嚎,小德子见怪不怪地朝天翻了个白眼,自那大皇子死后,戎族的人便没个消停,公主府前是日日门庭若市。
“又怎么了?”云城淡声道:“是汗王又发脾气了,还是阿尔丹公主又去寻你们麻烦了?”
“都......都不是。”小侍卫目瞪口呆地看着跪了一院子的人,缩了缩脖子,“是杜大人在大理寺,请您去一趟。”
“那你嚎什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