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月的伤势,最后是靠紫凝散以及古月歌弹奏的修复曲得以复原的,王婶神志不清,已经被摩柯施法弄晕,由水山和水川看守着。古月歌提出了一个方法,既然童谣是王婶传出来,便是有一些隐情是她知晓的,他想入境王婶,探明情况。然而,当古月歌入境时,却不知是因为她神志不清,还是被设了一层屏障,古月歌竟然入境失败了。看来,把王婶作为突破口,以失败而告终。
洛水月独自一人驻足于墓园中,盈盈眼眸眺望着这无边无际的黑色曼陀罗花海,身影是这般孤单寂寥。古月歌和霍重华找了过来,二人立于洛水月对面,无事不登三宝殿。
洛水月:“不知月歌公子和重华仙友,是如何找到此处?”
古月歌回答:“在仙子姐姐的闺房,在下九难入境,感应到的。不知当时仙子姐姐入境这片墓园时,弹奏的曲子,何名?”
洛水月答曰:“杜鹃啼血。”
古月歌恍悟:“原来如此……”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霍重华道:“所以,仙子入境之后,毫无收获?”
洛水月言语发苦:“是,重华仙友所料不虚。”
“仙子姐姐……”古月歌欲言又止。
“月歌公子但讲无妨。”洛水月道。
古月歌顿了顿,说:“在下在入境时,还看到了一些事情,是关于你的。”
洛水月面色凝重,“我的?”
只听古月歌言简意赅:“镜花水月。”
洛水月苦笑:“看来,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们。或许,此事也应该到了一个了结的地步了,再拖下去,毫无意义。不知月歌公子和重华仙友,可否助水月,一臂之力?”
古月歌和霍重华对视片刻,异口同声道:“全力以赴,万死不辞!”
洛家寨。
洛水月跪在祖父的灵堂前,祖父的棺椁在上,洛寨主和洛夫人立于一侧,而此时的洛寨主和洛夫人,脸色极为差劲,洛寨主则勃然大怒:“胡闹!入葬一事,非同小可,岂能儿戏!”
洛夫人连忙拦下洛寨主,并劝洛水月:“月儿,还不赶快收回刚才的话,向你阿爹道歉!”
洛水月嘲讽道:“道歉?难道连阿娘都认为月儿的决定,是错误的?你们可知,外面是如何看待我们洛家寨?拒不入葬是我们洛家寨,那首童谣也是我们洛家寨传出的,如今镜花城,乃至整个西宁之地的困境,是否洛家寨也是罪魁祸首?若不是我们洛家寨家大势大,百姓早就打进来了,阿爹阿娘,难道你们还不明白吗?”
洛寨主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你个逆女!当初你祖父是如何疼你宠你,如今你就是这样回报他?就这样让他不得安息?”
洛水月抬起头,望着洛寨主,质问道:“阿爹,难道如今拒不入葬,祖父就可以安息了?”
一句话,竟然让洛寨主和洛夫人无语凝噎。洛水月继续解释道:“如今西宁困境,黑色曼陀罗花海肆虐,绝非偶然,月儿从调查的线索中得知,甚至和我们洛家寨,和我,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此一来,月儿如何能坐视不管?”
洛夫人面色发白:“此事怎么会和我们洛家寨有关了?又怎么和你有关了?”
洛水月看着洛夫人,言语中充满了乞求:“阿娘,月儿小的时候,似乎丢失了一段记忆,您能告诉我吗?”
洛寨主和洛夫人脸色瞬间惨白。洛寨主气甚:“事到如今,还在纠结小的时候作甚?年少无知,忘了,就忘了吧!”
洛水月笑了,只是笑得发苦,容颜憔悴,既然你们不告诉我,我便自行揭开这个尘封多年的秘密。洛水月苦口婆心道:“阿爹阿娘,你放心,月儿已经重新查阅下葬吉日,三天后下葬即可。虽然祖父入葬,会有黑色曼陀罗,但只是揪出元凶的介质,霍重华仙友会超度剑阵,必然不会饶了祖父清净。何况,月儿已然答应镜花城百姓,困境不破,死不休!”
洛水月此话一出,洛寨主和洛夫人终是无能为力,只能服软。他们万万想不到,洛水月会立下军令状,以死相要。而最终让他们落荒而逃的,是洛水月最后问的那句话:“阿爹阿娘,王婶已经找回来了,可是她叫我二小姐,你们可知,为何她这般称呼月儿?”
洛夫人听到此话,差点没晕过去。
洛水月没有起身,仍然跪在祖父灵堂前,水山、水川、水玉和水心过来劝她,伤势初愈,要好好休息。可是她没有听,依然倔强地跪着。古月歌到来时,拜祭了一下先寨主,不过他没有劝洛水月休息,他知道,此番以先寨主为诱饵,是洛水月万不得已的下策,如今跪在这里守灵,是尽绵薄孝道,亦是出于愧疚。
“月歌公子,此乃入葬时,弹奏的曲谱,这些天,请收下!”洛水月拿出一捆竹简呈于古月歌面前。
古月歌双手接过了曲谱,只见上面写着的曲名,便不觉念了出来:“追忆?”
“是,这首曲子,叫《追忆》。”此番目的,也有追寻往日失去记忆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