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重华回到之前住的客房,紧闭房门,设下了结界,有了这层结界,外人的人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看到和听到里面的情况。霍重华祭出与君,待和游虚子的无道连接上,游虚子的虚影出现时,霍重华朝着游虚子的虚影,双膝跪了下去,深深一拜:“师父,弟子有罪!”
游虚子见到霍重华如此,当下问:“怎么了,重华,可是昆仑一行,发生变故?”
霍重华直起身子,如实道来:“禀师父,昆仑一行,昆仑首席大弟子锦瑟仙子殒命西宁之地,昆仑洛掌门重伤,墨麟域之人出现,夺走了昆仑守护之物。师父,此事皆是弟子过失,罪不可赦!”
“……”游虚子神色凝重地看着眼前跪着的虚影。
霍重华抬起头,“师父……”
游虚子道:“此事,魔界蓄谋已久,有备而来,算计的,是我们修仙界的人心,出此变故,也不全然怪你。”
霍重华垂下眼帘,“师父,弟子惭愧。”
“重华,你怪为师吗?”
游虚子突然这一问,令霍重华心中一惊,诚惶诚恐:“师父,弟子万万不敢。”
“有些事情,为师也是时候,告知于你了。”
霍重华抬起眼睛,仰望着游虚子。只听游虚子缓缓道来:“此番仙魔争斗不休,却是为了那六界圣物。苍茫六界,人、妖、仙、魔、鬼、神六界,皆有圣物。而据《六界简史》记载,人界有帝王之剑,妖界有圣火帝焱,鬼界有Yin阳生死符,神界有五色神石,魔界圣物,虽不知其物,却是藏于魔界修罗场。只有仙界圣物,被各大仙门宗派严密守护。于是魔界之人,便虎视眈眈。”
“仙界圣物,是那些阵纹?”霍重华问道。
游虚子点头道:“没错。仙界圣物,为五行阵纹。五行,顾名思义,为金木水火土,分别对应的五行阵纹,为乾銮阵纹、折巽阵纹、坎粼阵纹、离火阵纹、凝坤阵纹,而目前,乾銮阵纹由我长尧守护,折巽阵纹被分为三个子阵纹,除了被墨麟域拿走的一个子阵纹,另外两个,分别由天山和蜀山守护。离火阵纹,由南海星罗棋岛守护。”
霍重华问:“那坎粼阵纹和凝坤阵纹呢?”
游虚子言语凝重:“目前,不知所踪。”
霍重华诧异不已。
似是看出了霍重华心之所思,游虚子解释道:“虽然仙魔对六界圣物争斗不休,但并非所有圣物都有迹可循。即算如此,也不能有侥幸心理,我们能够做到的,便是守住目前所知道的圣物,决计不能给魔界之人,有可乘之机。你可知,长尧山于修仙界中的地位,举足轻重,冥冥之中,掌控修仙界大势,长尧掌门之剑,有五行图纹,这便是你能够掌控那昆仑墟鼎之影,折巽阵纹的原因。为师现在与你所讲,可否解了你心中疑惑?”
霍重华心中大惑已解,一片清明,他颔首道:“弟子了然。”
游虚子吩咐道:“接下来,你要前往的,是南海星罗棋岛,据宗派之间的联系,那里,似乎也出现了变故,长尧已派遣火炎峰大弟子祁连里前往查看,重华,处理完西宁之地事宜后,便前往南海星罗棋岛,与火炎峰弟子汇合,共商要事。”
霍重华叩首:“是,弟子谨遵师命!”
翌日,霍重华来到洛水月的灵堂,亲自给她上了香,祭拜了这位故友。他道:“仙子,霍某抱歉,不能亲自送殡,待霍某处理了接下来的要事,会亲自前往仙子的衣冠冢拜祭。此行能够结识仙子,实为霍某大幸,惟愿仙子,就此安息,下一世,可以过上自己喜欢的生活。”
霍重华走出洛家寨的时候,已经没有看到其他同行的仙友。水山等人在听闻掌门受重伤后,也都连忙赶回昆仑,而摩柯也在早前和他辞行,回长尧复命。偌大的洛家寨,如今也人去楼空,只剩下洛寨主和洛夫人守着洛水月的灵堂,日渐消瘦。世界上最大的悲伤,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思及此,霍重华内心深处涌现出无限哀思。
自始至终,霍重华都没有看见古月歌半点身影,就好像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样。他出了镜花城,赶往南海星罗棋岛。
西宁之地,在洛上清彻底净化后,已经没有了黑色曼陀罗魔气的侵蚀,沿途路过了强盗沟,那是他们久别十五年后重逢之地。比起十数天前离开的强盗沟,此时的强盗沟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生机,街头巷尾,皆是往来居民和商客,甚至有民间说书人,那说书的内容,让霍重华不禁驻足停留了片刻。只听那说书先生讲的内容,便是双月侠侣,琴瑟和鸣。那双月侠侣,便是解除强盗沟困境的月歌公子和锦瑟仙子,两个人在破除黑色曼陀罗困境时,正好一九难一锦瑟,一琴一瑟,共同合奏,形成了琴瑟和鸣绝唱。这也难怪,两个人名字里面都有“月”字,而两个人的法器又如此合拍,同样Jing通音律的修道者,轻而易举,传为佳话。而他,始终是个旁观者,一个过客罢了。
霍重华垂眸,凝视着左手无名指上的墨月戒指,思绪万千,一时间竟然恍惚不定:“何为真?何为假?顾月歌,为何,我现在看不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