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内。
辰灵澈听了霍重华的话之后,一阵沉默。
“辰公子?”霍重华轻声唤了一声。
辰灵澈思忖片刻后道:“恕小人斗胆,仙人血引结契的对象,可是月歌公子?”
霍重华一愣,随后道:“是的。”
辰灵澈曲起双腿,将下颌靠在膝盖上,缓缓道来:“仙人可知,实际上血引结契,并不是公平的契约。对奴隶一方来说,要承受的,往往很多,特别是替主人承受的。这也是小人做奴隶的时候悟出来的。实际上第二次烙上奴印时,岛君有想过转移疼痛的方法,可是最终都无济于事,奴印和疼痛,是奴隶必须忍受的,只有这样,才能让奴隶自己,也拥有和主人一道使用法器的能力。霍仙人,容小人胆大包天,那奴印,是在仙人身上?”
霍重华一时间竟然难以启齿。
辰灵澈也了然于心,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他继续解释:“仙人啊,你可知道,血引结契对奴隶,是十分严格的,你或许,没有承受缔结血引的疼痛,可能因为某些原因而避免了,这样一来,可能血引结契的法器,便会判定,你没有成为奴隶和使用它的资格。”
“某些原因?”霍重华重复道。
“对,不过,抱歉,这种情况小人也是第一次听说,具体什么原因,小人也无从得知了。”
霍重华释然:“无妨,辰公子能够为霍某答疑解惑,霍某已然感激不尽。”
辰灵澈又想了想:“不过,如今仙人贵为长尧弟子,也有自己的佩剑,又何必执着于另外一件法器呢?要知道,成为血引结契的奴隶,有些事情,是不得不去承受的。”
霍重华旋即想到了入境中看到辰灵澈身为奴隶的点点滴滴,心不由得一紧,他问:“被迫承受那些,你是心甘情愿的吗?”
“心甘情愿?”辰灵澈抬起头,沉思了很久,最后他还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直到最后一刻,他也没有回答。他苦笑一下,继续说道:“能够在此番境地下,还能结识霍仙人,和霍仙人聊这么多,小人欣慰备至。小人有一请求,不知仙人能够施以援手?”
“但凡力所能及,定全力以赴。”霍重华坚定道。
辰灵澈言语间尴尬几分:“如今小人失去双手,行动不便,还请霍仙人帮小人走一趟保险置业,毕竟,小人还得靠那些保险金养活下半辈子呢!”
霍重华一愣:“好!”
就在此时,石室内一阵颤动,那手可摘星辰的七星一齐发出红色光芒,霍重华旋即祭出与君,时刻准备以防不测。
“是辰灵辙的灵影血阵!”辰灵澈旋即站起身,“看来,那血阵是要炼好了。霍仙人,有劳暂避一下,小人,要试着唤醒岛君。”
“好,辰公子万事小心!”关乎他派秘辛,霍重华自然能够理解,便撤了出去。然而,辰灵澈却叫住了他。
“霍仙人,谢谢你了!”
霍重华还没想明白辰灵澈为何道谢时,便被迫撤了出去。待霍重华走后,辰灵澈独自一人立于这石室之内,左辅阵眼之上,他环顾四周,虽然什么都看不见,却也贪婪地感受着曾经拥有的存在。这个,给予了他所有快乐和痛苦的根源。他喃喃自语;“给小人的双手上保险的人是您,最后斩断小人双手的也是您,您说,这是不是很讽刺……主人?”
他俯下身子,触及那因为失去双手而永远无法触及的阵眼纹络,脑海里,却浮现出和宫炎星在一起的每一个画面,那些痛苦和快乐,那些回不去的曾经。霍重华方才问过自己,是否心甘情愿。如果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还会不会义无反顾地走向那个男人吗?
辰灵澈叹息一声,道出了此生最后的话:“您以为,砍了奴隶的双手,那奴印就不复存在了吗?主人啊,您可知,还有一件事,奴隶欺瞒了您,您知道之后,可要重重惩罚奴隶才行,无论什么惩罚,奴隶,都甘愿承受!”
言毕,辰灵澈突然爆发了浑身最大限度的力量,这股力量,让辰灵澈的胸口猛地爆裂开来,他的心脏从体内脱离而出,化为两道虹光,注入了那暗淡的左辅右弼两个阵眼。
辰灵辙,你我之间的恩怨,该做个了断了!
外头,霍重华已经和祁连里汇合,探讨御魔对策。然而他却强烈感应到石室所在的方向,爆发出一股强大的仙力,这股仙力,甚至可以和长尧仙剑大阵相媲美。那是……手可摘星辰的力量!
与此同时,星辰宫寝室内,床榻上那抹赤红身影,沉睡了多时的双眸,猛地睁开,他起身一跃,一把星辰战戟又握在手中。当宫炎宿和宫炎斗组织好星罗棋岛的弟子,联合长尧弟子,准备孤注一掷抵御辰灵辙的灵影血阵时,一道流光闪现而来,落在众人面前。当众人看见来者面容时,皆欣喜若狂,他们的岛君,终于回来了。
苏醒后的宫炎星,几乎雷厉风行,速战速决。带领众人缩地千里直接赶往灵影宗战场,指挥作战。古月歌和霍重华意外发现,醒来之后的宫炎星,作战更加迅猛,那手可摘星辰的威力,也如传说中一样,克魔法宝